次日清晨。
张明亮早早的起来,在后院里挖了一个大坑,将死去的老黄牛埋在了里面。
他决定暂时在这里安身,这是个偏僻的小村庄,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往,有助于他隐藏自己。他接下还要想一想,以后应该怎么办,要去哪里,这是一个很难得出结论的问题。
“儿子,快来吃早点,爹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面条。”
老汉昨夜受了刺激,现在才睡醒。一起来就忙活起来,心心念念的要给他的儿子做早点。
“知道了,爹。”
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候,张明亮就很自然的这样称呼刘老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去过,只因每年省下的那些路费,就可以给老母亲多买一些药,给他的弟弟多两个月的生活费。
他看着在灶台忙碌的刘老汉,一边给灶台下添着柴火,一边拿下房梁上的腊肉,在砧板上切成小块,再用小锅翻炒,放到面条上当添头,这是他久违的家常的味道。
他坐在破旧的小凳子上,端起面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儿子,你回来了,好倒是好,就是那三万块钱,已经被我烧了一半,我还想给你娶媳妇呢。”
老汉抖抖索索的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正是昨夜被烧剩下的钱,还有他这些年自己种地和给人帮工攒下来的钱。
“你看,儿子,加上我这些年攒的,现在咋们一共有四万多,虽然娶媳妇还不够,但是把老房子翻新一下,还是够了。年轻的时候,我就是十里八乡盖房子的好手,咋们只要把材料买来,人工就不用了,咋们爷俩就能盖起来。等有了新房子,爹再跟你出去打工,把娶媳妇的钱挣下,以后媳妇生了大胖小子,我好下去见你的娘嘞。”
刘老汉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的打算,他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之前亲生儿子死亡的事实,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恩,爹,我知道,我还有一把子力气,只要肯干,一定可以赚下很多的钱。”
张明亮昨夜也没有睡,他也想了很多,从莫名其妙的在梦里完成了什么交易,到之前被工头暴打几乎丧命,再到他忽然爆发,一下子杀死了五个人。
他的转变太大了,他觉得那个时候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以前是被世俗和生活给束缚住了,现在他的视野一下子豁然开朗,以后可以做更多想做的事情。
但是如何面对通缉呢?
昨晚的事情,很多工人都看到了,警方也一定发出了通缉令。他在这偏僻的小村庄,还能躲个一时半刻的,但是一旦他出现在人流密集的地方,那么他一定会被认出来的。
而且整个村子都知道老汉的儿子死了,现在老汉要是带他出去,到处和别人说这是他的儿子,哪样的话,村庄的人也会怀疑的。
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爹,我吃完了,有点闷,出去走走。”
张明亮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好,等下记得回来吃中午饭,下午我就带你去隔壁村子买材料。”
张明亮起身走出门外。
这个时候,正是盛夏,九点多,阳光已经有点热了。
他走出院门,看着这个破旧的小村子,昨晚走了多久,他不记得了,但是他现在耐力几乎无穷无尽,又随时能保持专业运动员的冲刺奔跑速度,一夜之间,怎么说也走了上百公里了。
这个小村子看起来很是破旧,虽然很多房子都是新盖的,但是看起来里面并没有人长期住在里面,只有院子里有一两个老人在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孙子或者孙女玩耍。
现在的村子,在地里最多只能保持温饱,没有办法,大多数的年轻人只有出去打工,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很荒凉的村子,虽然还有人烟,走几步也能看见崭新的房子,但是毫无生息,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只有几个小孩三三两两的在路上玩耍,是不是发出欢快的笑声。
要是能在这个地方一直生活,也还不错,不过,如果能把爹妈一起接过来就更好了。
不过,这只是一个无法完成的奢望了。从他前夜爆发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能和爹妈、弟弟一起生活了,他注定要走上浪迹天涯、挣扎求生的路了。也许再哪一天,他被打死了,爹妈和弟弟能来认领他的尸体。
他一边走着,一边四处的观察,如果面对接下来可能的追捕,他可以躲藏在什么地方,逃跑路线又是什么。
在把这些都观察了一遍之后,他慢慢的回到了刘老汉的家里。
“儿子,你回来啦,我正要把院子里养的走地鸡杀一只,给你补补身子呢。”
“你在外面一定舍不得吃喝,你看你,都有些瘦了。”
老汉正抓起一只壮硕的公鸡,看起来得有三公斤,公鸡扑腾着翅膀挣扎,看着公鸡挣扎的样子,一种原始的野性在张明亮的心底升腾起来。
不行,我要控制住自己,要是失控的话,这老汉必死无疑。
他强行压下心底嗜血的渴望,转身走进屋里。
老汉没有其他的通讯工具,只有一个老年机,无法上网,也看不到新闻。只有屋子里摆着一个破旧的彩电,看样子已经十多年了。
他打开电视,发现只有卫星电视和本地的两三个频道。
张明亮拿着遥控器,调到本地的卫视,电视里正好是午间新闻。
“下面,插播一条重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