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给老子站住。”
大汉粗犷声音自身后传来。
一柄粗长的铁棍蓦得拦在二人身前,大汉高壮的身子逐渐逼近,投落在地砖上的长影几乎将他们笼罩住。
纪令月拉着陆靖羽想往一侧跑去,那大汉带来的护卫顿时将二人团团包围住。
纪令月脸色一沉,“朱邢让你们来的?”
“大胆,胆敢直呼公子名讳!”
那大汉拧眉呵斥,那棍子威胁似的又逼近了几寸。
纪令月讥嘲道,“他朱邢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区区一个名字有什么呼不得的?”
“还有,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大汉冷冷看着她,“不管你是谁,既然公子有令,我劝你们乖乖的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纪令月闻言,眉间微微一蹙。
昨天事情闹得这么大,难道朱邢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就在她准备自爆身份的时候,衣袖突然被轻轻一扯。
纪令月偏过头,就见陆靖羽轻轻摇了摇头。
他要去城主府?
纪令月目光不定的闪烁着。
朱邢昨日待自己的态度让纪令月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担心这一去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而且陆靖羽是皇帝,若他出了什么事……
纪令月压根就不敢想象。
似乎察觉到纪令月的犹豫,陆靖羽手指慢慢滑入纪令月掌心,写着“我没事”三个字。
纪令月深吸一口气,对着大汉道,“我跟你去。”
“只不过……”
她眸光闪过一抹捉摸不清的暗色。
“你最好转告朱邢,让他彻底想清楚了,不要后悔。”
大汉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底,轻声一嗤,对纪令月极其鄙夷。
一个女人加小孩,能有什么能耐?
等他押着两人回去复命时,并未将原话如实转述给朱邢,而是急着邀功。
大汉堆着讪笑的脸,“公子,我已经将那一男一女关在柴房里,等候您的发落。”
朱邢半个肩膀被绷带裹着,脸色显得苍白虚弱。
他闻言眸中精光大闪,放生狞笑。
“做得好!那个该死的女人,本公子今日若不玩死她我就不姓朱!”
“不过。”
大汉有些犹疑,“那位姑娘看起来来头不小,公子是否……”
朱邢不耐烦的挥袖,“少在这胡言乱语挡本公子兴致,滚开。”
说罢,他转身迫不及待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大汉彻底一声不吭,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阴暗的柴房里,四处弥漫着潮湿的木味。
纪令月与陆靖羽坐在枯草堆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
陆靖羽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后立即放弃。
他抹黑望向身旁人,“仙女姐姐,朕好像失算了……”
空气传来沉默。
随即一声轻悠悠的叹气声传来,纪令月无奈的声音响起。
“陛下,这可不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您不能总是如此儿戏。”
“王爷肆意随行,您却不能这么学他。”
说着,她内心又在腹诽。
好端端的把一个娃带坏了,这一切都是陆淮琛的错!
陆靖羽立马道,“我可没有胡闹。”
说着,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
“朕早就算好了,乌蒙只不过取个东西,等他发现到赶至城主府来就我们不过寥寥时间罢了。”
“朕真正的意图,是要好好教训朱邢一顿!”
纪令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她再次叹了口气,还以为陆靖羽有什精密的计划打算,没想到只是为了教训那个纨绔子弟?
看来是她高估他了。
纪令月暗恼,她就不该轻信陆靖羽。
听着陆靖羽自信的语气,纪令月声音陡然凝肃。
她道,“陛下,你实在是太鲁莽了。”
从未听过纪令月如此严肃的声音,陆靖羽淹没黑暗中的神情一顿。
就听得她继续道,“现在的局势对于我们来说,乍一看没有什么危险。”
“但世间瞬息万变,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顺着你意想中的发展。陛下你只看到表面,可有想到暗中隐藏的危险?”
“想来陛下应当知道宁王也来了宁城,若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借着朱家的手对你不利,在毫无救援的情况下,你又该如何自处?”
“朝堂之事我不清楚,但想必陛下应该知道,你若一倒,整个大渝朝堂会在瞬息之中发生多大的动荡。”
纪令月言辞严厉,一字一句将潜藏的危险替他剖析开来。
陆靖羽起先还觉得无所谓,越听,他愈发觉得自己想的太轻松。
空气里顿时弥漫开无形的沉默。
纪令月也是见好就收,她突然放柔了声音。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日后务必记得,不要轻易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要教训朱邢,总是有机会的。”
说着,她语气逐渐轻快,将先前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
“您是陛下,我也是郡主,对付小小纨绔公子哥还不容易?”
陆靖羽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点鼻音。
他愧疚道,“我错了。”
纪令月摸了摸他的头,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她仿佛能看到陆靖羽垂头丧气的模样。
“乖,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陆靖羽先是点头,随后突然觉得有些细节不对劲。
他惊讶,“仙女姐姐,你的手没有被绑起来吗?”
纪令月替他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