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闹着,一边将纪令月的话给听完了。
陆瑾桃掩着唇,倒吸一口冷气,“你说……那些百姓都被煽动人心,反了?”
纪令月支肘搭着下巴轻轻颔首,她有些抱怨,“是啊,你都不知道当时有多吓人。”
陆瑾桃鄙夷,捻了块糕点塞进嘴,“你堂堂大渝郡主居然输了气度,真丢人。”
纪令月一窘,义正言辞的为自己挽回颜面,“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是你,早就吓得腿软了。”
连老太医温正都惊得拔不动脚,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能有什么出众表现?
陆瑾桃轻声一哼哼。
“好了你们两别闹了,说正事。”苏妙人及时打断这场无聊的对话,她看向纪令月。
“然后呢,你查出来什么没。”
“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暴动,你这么聪明,应当能想得出那件事背后必然有人指使吧。”
纪令月摊手,“我也想查啊,结果当天就被人塞上马车赶回来了,连点头绪都没有。”
若是问嫌疑犯,在她心中倒是有一个。
陆瑾桃抬眼:“该不会是我小皇叔吧?”
纪令月报以一个黑幽幽的眼神。
“说实话你们皇室是不是天生都爱折磨人?”
“我就没见过比你家小皇叔还墨迹多事的人,你说他要人伺候吧还偏偏不带侍女。”
反正陆淮琛不在,纪令月就使劲的抹黑他。
“一套茶具要烫三次,衣服沾了丁点水就要换,更可恶的是睡觉也要使唤人……”
她吐槽的起劲,一扭头就望尽陆瑾桃与苏妙人两人目瞪口呆的神情。
纪令月疑惑,“你们怎么了?”
苏妙人注视着纪令月,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笑声格外暧昧。
“连王爷睡觉时的习性都知晓的一清二楚,看来这一路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吗……”
陆瑾桃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对小皇叔都敢下手,月月我敬你是个女豪杰。”
纪令月一愣,连忙摆手,“等等,你们别误会了,我只是在……”
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两人眸中的兴味愈盛。
插混打科闹了半晌,纪令月这几日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了。
就在这时,绿翘突然笑盈盈的走过来,朝着纪令月福了一礼。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您如今在京中可是出了名拉。”
纪令月聊得正欢快,冷不防的听到这番话有点懵。
她对上绿翘兴奋的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瑾桃与苏妙人面面相觑,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绿翘自知自己太过激动,捂着唇轻咳一声。她虽然努力平息了情绪,声音仍带着几分颤抖。
“从宁城传来讯报,马瘟已经全部消除。”
纪令月一愣,随即惊讶的瞪大双眸,“才不到一个月都消除了?”
绿翘笑眯眯道,“是啊,如今宁城不再封城,来往商户又可以通行。”
纪令月倒是没有什么实感,她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绿翘笑,“一同从宁城传过来的,还有百姓们对小姐的感激声。”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多亏了小姐的出手相助,宁城的百姓们才能够得救。”
“这件事如今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纪令月有些郁闷的待在房间,一声长叹不绝如缕。
她已经在纪府待到发霉长草了。
她原本想出去走走,却被叶氏拦了下来。
叶氏说,如今京城中不少人在盯着自己,现在这个时期还是莫要出门引起动乱。
院子隐约传来尖声呵斥,她懒懒抬眸,“外头又出什么事了?”
阿奇守在门前,闻言道,“是五小姐院中传来的动静。”
纪令月奇了,“她瞎喊什么,难不成真发病了?”
阿奇失笑,他站在门前,身子骨比原来看起来健康许多。
自从被纪令月接回纪府后,她又暗中替自己寻了武教头日夜习武,如今看起来他整个人气色十分精神。
他闻言摇摇头,“应当是听到自己闹了个笑话,所以在愤怒吧。”
纪令月想了想,也不再管她了。
关于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
从她救了宁城百姓后,先前她带了病气的流言不攻自破。
对这些流言,大房也是铆足了劲儿反击,不一会儿民间就传出一切是纪家五小姐自导自演的版本。
风向逐渐调转,原本万人抨击的纪令月顿时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这个转变堪比坏学生改邪归正成了名列前茅令人震惊。
这几日她不光也闲着,亦在思考宁城暴乱那日,陆淮琛暗卫做的举动。
原本以为那些暗卫是无差别杀人,后来察觉他们怪异的举止后,她愈发笃定——
陆淮琛绝对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思及此,纪令月蓦然气得坐直了身子。
她有些抓狂,“所以我那天与他待那么长时间,一点关键的话都没问出,反而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了?”
四房院内。
除了瓷器,纪令霓把屋里能砸的几乎都砸了个遍。
就连下人们都被她臭骂了一顿,纷纷跪在院子里等候发落。
纪令霓面色阴沉,脸上的骄矜逐渐扭曲。
“纪令月那个贱人,外面的留言一定是她的手笔!”
她堂堂尊贵的纪家小姐,居然被冠上心思恶毒的恶名。
而这些污名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