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没事吧?”靳七的询问声响起。
纪令月眼眸一亮,很快的想起那人有着极为高超的拟声技巧,不敢掉以轻心。
她警惕的问道,“靳七吗?”
“属下来迟,还望郡主恕罪。”靳七声音有些沉重,其间掺杂着一些愧疚。
纪令月道,“你方才去了哪儿?”
靳七沉吟一会儿,“主子召唤,属下不得不去。”
哟呵,这种欲言又止的语气,看起来是本人了。
纪令月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她让绿翘把挡在门口的东西通通挪走,这才开了门。
只是她第一件事却不是问方才的动静。
“方才那个站在我门口的人呢?”她问道。
靳七道,“那人被禁军擒走,已经押下去了。”
“押下去了?”纪令月疑惑,“这里又没有大牢,哪儿来关押犯人的地方。”
靳七言简意赅,“在柴房。”
“快快快,快带我去。”纪令月催促着他,抬脚便要往楼下走去。
“郡主。”靳七被她这个举动吓得有些意外,连忙伸手拦住她。
“您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见方才在我门口的那个人啊。”纪令月拨开他的手,兀自往前走着。
“那可是意欲偷袭您的不轨之徒,您……”
“偷袭我?也就是说,你们什么都没碰见了?”纪令月忽然一问。
靳七点头,“没错。”
那就不是团体作案了,纪令月抬手摩挲着下颔,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故意针对她?
西凉妩?
这个人的名字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很快的便被她否决了。
应该不太可能,且不论准备的时间如此短暂,几乎是前一秒翻脸后一秒便派人动手脚这件事,想必没有多少人能够轻易做到。
她会派这么一个听起来脑子不太灵光的人过来偷袭她?
纪令月想着,愈发觉得门外那个人不像是想偷袭她的刺客,可按捺不住心底想要探究的好奇心。
她匆匆赶到柴房,偌大的柴房四周灯火通明,几名禁军举着火把将那一片地照亮。
陆淮琛在人群之中极为显眼,纪令月刚欲上前,视线猛然一凝。
站在他身旁的……居然是西凉妩?
这个女人就跟专叮缝的苍蝇一样,哪儿有机会就往哪里钻。
纪令月看两人并肩而立的景象看得心中一阵窝火,偏偏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抬脚毫不犹豫的走上去。
她动静在这寂静的夜中极为清晰,二人侧首,竟是西凉妩率先朝她微微一笑。
“原来是郡主,听闻你方才险些糟了贼人偷袭,可有受伤?”
纪令月自动把她这句话转化为‘你没受伤真是令人可惜’,闻言淡淡道,“劳驾长公主挂心,我好的很。”
说着,她看向西凉妩,似笑非笑,“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问公主殿下。”
“大晚上的,你跑来这儿做什么?”
原本都做好回答纪令月质问自己为何会将她动静知晓得一清二楚的西凉妩,岂那人压根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问懵了。
西凉妩很快回了神,闻言道,“自然是无法入眠,出门随意走走,发现王爷在过来打了个招呼。”
纪令月挑眉,轻嗤一声。
很好,有理有据,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她现在懒得跟这个女人过招,见柴房内紧闭着,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纪令月连忙上前一步,看着陆淮琛有些焦急道,“王爷,那个人呢?”
陆淮琛瞥了她一眼,“你要做什么。”
她义正言辞道,“自然是进去审问那人大晚上的搞偷袭,究竟意欲何为。”
陆淮琛轻嗤,“就凭你?”
纪令月倨傲的一昂首,“对啊,就凭我。”
说着,她忽而有些不确定道,“您还没有开始审问吧?比如说动私刑拔了他的指甲……”
陆淮琛似笑非笑,“本王像是这样……如此粗暴的人?”
纪令月下意识想要点头,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不像,一点都不像。”
西凉妩见状,忽而插话进来,“那人可是对您意欲不轨的贼人,郡主若是就这么贸然闯进去……”
“只怕会给禁军增添无端的麻烦,从理智上来说,郡主做好不要如此鲁莽冲动为好。”
纪令月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双眸。
她?添麻烦?鲁莽冲动?
纪令月气笑,很想甩出一句关你屁事,可碍于时机不对,她只得兀自深吸一口气把火气压下。
无视她无视她,只当做这个人不存在。
纪令月看向陆淮琛,“我能进去吗?”
她语气颇有几分恳切的意味,那双眸缀着盈盈的光如万千星辰浮光掠影般细碎错落在她瞳眸之中,绰绰发亮。
陆淮琛原本拒绝的话落到嘴边突然一顿,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转过眼神,眉头微微一蹙,语气却是无奈,“罢了,你随我进屋吧。”
竟是自己要陪同纪令月一道进去。
说着,他拂袖踏入屋中,那守门的禁军自觉退让了一步。
纪令月神色一喜,她连忙抬脚跟上,在进屋之前扭头,朝着西凉妩做了一个鬼脸。
西凉妩错愕,她上前一步,“王爷……”
她刚走一步,守在门口的两名禁军面无表情的将人拦下了。
“未经过许可,不可擅自入内。”
一句冷冰冰的话,彻底把西凉妩隔绝在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