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一段时间是有点毛病。”我回答,“但请你放心,我那个毛病还不止于让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请你放一百个心,我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小孩才和她交朋友的。大多数情况下,她来找我时,我妹妹和我女朋友都在旁边;我们只是一起看看电视,偶尔的一起出去逛一逛商场,看一两场电影。”
“那你是什么毛病呢?”
“这个不方便向你透露。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我那一段时间正因为一些事情,心情处在极度失落期;恰巧在这个时候就碰到了你的女儿。她在外面迷了路,我正好也在这个小区住,所以就顺道将她带了回来。从那儿认识以后,她就偶尔的会来找我———请你相信,她在我眼里就和我亲妹妹一样,我对她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不正当的思想。”
“好吧!”她低头说道,“我会给她转达你的意思的。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你请说。”
“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以后还来不来这里,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接近我女儿;即使是她去找你,你也要将她从门里轰出来。小女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要是这样长期以往下去,她再上点年纪,我就管不住她了。到那时候她的学业该怎么办?她现在什么都不懂,思想很单纯————但等她上初中、高中的时候,你如果还和她黏在一起,你就会打乱她正常的生活轨迹。确切的说,就这一段时间来讲,你就已经打乱了她的生活轨迹;写作业的时候不专心,一有空总想着往外面跑,也总是想着去哪里玩,还说什么只要她情愿,就有人愿意替她出钱带她出去游山玩水。你知道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的害怕吗?”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去了上海以后不会再回来了,这个请你放心。”我确实没有想到,我的出现会影响到大宝以后的生活。
“如果你果真能做到这样,我谢谢你。”她用双手捂住嘴和鼻子,哈了哈气,“今天天气很冷,我就不陪你闲聊了。”说完此话后,她便转身朝单元门里走了进去。
如我们所计划的那样,晚上我们就订了机票,第二天一早就都去了上海。
到了上海以后,爸派人来接我们———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司机赵彦军;三十来岁,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上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股军人般的风姿与气魄。爸平时称呼他为小赵,我们则称呼他为赵哥。
赵哥驾驶者爸的那辆开了有十多年的宾利,将我们送到了我和雨甜小时候一起住过的别墅。现在看去,有一点熟悉,也有一点陌生。那个耳朵不大好使的大爷面带着慈祥的笑容给我们开了别墅的大门。
我们下了车,里面的景象和妈去世前别无二致,只是相比之下多了几分空寂。马和狗都在,鸡鸭鹅却都不见了。我总是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叫我起床的不是我床头旁边的闹钟,也不是妈的敲门声;而是天还没亮,底下就出传来刺耳的“交响乐”。那雄壮的公鸡头顶一朵血红的“鸡冠花”,撕心裂肺般的吼叫着,仿佛它的心上鸡,已在黎明之前弃它而去,与另一只雄鸡相结为好。其它的动物也跟着这只鸡的鸣叫声而嘶吼起来;我之前是讨厌的,而现在却怀念了起来。
别墅内的绿油油的植被已渐渐泛黄,但并没有像北方那样黄的那么彻底。像战士一样矗立在人行道两旁的松柏,和往常一样的葱郁,并没有因为季节的变化而改变了样貌。
这时小贾便从别墅内走了出来,迎接我们进去。
进去之后,我们坐到了一楼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这里没有什么变化,和从前一样的赶紧整洁,比起我之前所居住的那所房子,这里更显得像个家。
小贾给我们泡了茶之后,就去忙别的事情去了。随后赵哥也走了,说他也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在这里逗留了。
雨甜倒对这里一点都没有产生陌生感,只是一杯茶的功夫,她便从楼上换了一件长致脚踝的雪花色连衣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走到小芸的面,转动着身体对她说:
“这件裙子漂亮吗?”
小芸点了点头,“好看是好看,不过你太瘦了,要是稍微再胖一点就好了。”
“哎!”雨甜叹着气坐到了我旁边,“我们一家子都这样子,无论吃什么都胖不起来。不过,瘦点也没什么不好,要是长个水桶腰那还不把我给愁死了,我可不想当什么坦克,谈了男朋友以后,人家又称我男朋友为开坦克——”说到这时,雨甜便止住不再往下说了。望了望小芸,然后又望了望我,俩人突然就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我也是感到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就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们在别墅里呆了两天。在这期间我一直都想张口问爸要点活动经费———我所说的活动经费并非指的是拿来和小芸消遣作乐的钱,而是我想用一笔钱来做一些可行的生意,比如像雨甜一样开一家餐厅,一家书店,或是一家盈利不是很高的超市;只要一天所挣的钱足够我和小芸的花销,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而我手里现有的这二十几万,要想在上海这座风水宝地上租一块像样的地方做买卖,还是远远不够的。可怎么和爸张这个口呢,一直都是令我比较头疼的事情。
我拿着手机,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准备向爸打去电话,欲欲而试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