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的谷烧,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毛之坤看了看坛子,一眼就认出了坛子是林宝善的。之前和林宝善搭班的时候,林宝善就经常在他和毛之乾面前炫耀自己的酿酒本事,当时拿的就是这种坛子。

“公粮都取消这么多年,你爸还酿这个啊?”

“我爸说,公粮是不交了,但技术不能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是从你爸床底下偷来的吧?”

“哎,叔,这会酿酒,还得有人会品酒,你是我爸的老领导,你不品,谁来品?”

“就你嘴贫,好吧,进屋吧,你婶饭做好了。”

被林丰成的几句话逗乐的老书记毛之坤,完全忘记了此前不愉快的事情。林丰成是他看着长大的,是他这一届班子里子女最有出息的一个,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认为的,打心里还是很喜欢林丰成这个孩子的。不然,当初组织推荐的时候,他也不会推荐林丰成了,为了这件事,还和毛之乾闹了矛盾。

俗话说,喝不了半坛酒,就当不好老村长。在毛之坤当书记的那个年代,村书记的威信大半取决于酒量,你能喝酒,大家就服你,你要是喝不了酒,大家就欺负你。毛之坤能当二十几年的村书记,酒量自然高于常人。

古有诗言:瑶琴宝瑟与君弹,琼浆玉液劝我醉。酒过三巡,只有三瓶啤酒量的林丰成早已醉话连篇,倾肠倒腹。而毛之坤却若无其事,稳如泰山,坐在一旁听着林丰成讲大话。只见林丰成说着说着,一声作呕,吐得满地都是。毛之坤妻子刘慧娟急忙帮林丰成捶背,嘴里责怪毛之坤灌林丰成的酒。

林丰成的酒量属于自杀型的,哪里需要毛之坤出手。毛之坤从柴火灶下掏来柴灰撒在林丰成的呕吐物上,在充分稀释呕吐物后,又拿扫把打扫一番,这是农村里惯用的做法。

“叔,作伟、作亮、我们三个是好兄弟,可是作伟他就是不理解我。”

作亮是毛之坤的儿子,毛之坤还是赤脚医生的时候,就和毛之坤学医,长大后读了医学院,现在正在大城市的一家医院工作。毛之坤听了林丰成的这番话,心里很是感动,庆信自己没有选错接班人。

“你们三个是一起长大,都是自家兄弟。作伟喜欢争强好胜,生活上有点放浪形骸,但本质不坏。答应叔,要是作伟哪天犯错了,你要多帮帮他。”

“你放心,叔,我一定帮他,我绝不会让他继续错下去,我明天就去找他,找他把话说明了。”

说着说着,林丰成又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人生的机遇都在自己的手里,就看自己要成龙还是成虫。毛作伟于心不甘,又有两个煽风点火的堂弟在边上,自然火冒三丈,酗酒到半夜,直到饭店打烊。

毛作伟迷迷糊糊地开着车回家,心想半夜不至于有人在路上走动。不料,只见前面一个人影出现,毛作伟一下子反应迟钝,没有及时刹车,将那人撞飞出去。毛作伟感觉到好像撞了人,回头一看,毛作海和毛作兴早在后座死睡,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便只好自己下车查看情况。

昏昏颠颠的毛作伟下车一看,地上果真躺着一人。毛作伟拿出手机,对着那人脸上一照,发现是本村的毛彩旺,边上有一把锄头,看毛彩旺两腿都是湿泥巴,裤脚都挽着,最近又是旱情不断,应该是半夜到田里灌溉回来。

毛作伟摇了摇毛彩旺,可毛彩旺死活没有清醒过来。毛作伟这才意识到闯祸了,于是赶紧拨打了家里的电话。

毛之乾接到电话后急忙赶了过来,掐了毛彩旺的人中***彩旺居然醒过来了,查看身体并无不适。毛之乾谎称是自己开的车,带儿子和两个侄子回家,光线不足加上老眼昏花,这才撞了他。

毛彩旺是个胆小之人,其实在车子撞向自己的那一刻已经看清驾驶座上坐的是毛作伟,但是不敢得罪毛之乾一家,好在自己也无不适,便就此作罢。已经慢慢清醒的毛作伟塞给了毛彩旺五百块钱,叫他去医院检查检查。

一夜之间赚了五百块钱的毛彩旺高兴的不得了,捡起锄头回家去了。毛之乾父子见事已平息,也就放心回去了。

不料,第二天一大早,当毛作伟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只听见外面有哭声。出去一看,一下子惊呆住了,毛彩旺死了,他的尸体放在一块门板上抬在自己门口,毛彩旺的全家大大小小正哭着闹着要偿命。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全家死在这里。”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彩旺死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毛之乾故作镇定地劝说着,自证清白。心想昨夜之事,除了自己、儿子,还有地上已死的毛彩旺,就再无别人知道了,就连毛作海和毛作兴因为酒醉不醒,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到现在还估计睡在车里。

“就是你们开车撞死人的。昨夜我家彩旺回来后和我说的,说你们撞了人之后,为了不让报警,给了五百块钱封口。”

“别血口喷人,你们家彩旺死在哪里?”

“死在家里,被你撞了以后,回家睡觉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真是搞笑,你既然说他完好无恙的回来睡觉,又说是我们撞死的人,试问一辆车撞死人还要等到那人回到家才死吗?”

全无心肝的毛作伟狡辩一番,令毛彩旺家人难以辩驳。不料,只听得远处警笛声传来,原是毛彩旺家人早已报警。

刑警询问昨夜开车之人是谁,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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