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松警惕。”白枭提醒夜枭,在场的人共有三个,还有一人没有出现。
“知道啦,我正警戒四周呢。不过,你的状况好像不太妙啊。”
夜枭的话没错,白枭现在的确连站立都极为勉强,刚才情急之下应用能力造出假人的操作极大消耗了他的体力。即使面前正抽噎着的脆弱女子也可以对白枭造成致命威胁,更不用说藏着的第三人。
“我很抱歉,”白枭思考了一会后开口,“谁都想活下去,你们打算利用我的性命,也没有可指责的。现在请离开吧,我不会对你动手。”
“不会吧不会吧,你真要放她走啊?”夜枭阴阳怪气的开口,“我们和她梁子算结了,不如趁热解决了。”
解决?白枭压下苦笑的表情,思考起自己被她解决的可能,慌忙中使用的能力早抽干了他所有力气,要杀他只有借助看起来还游刃有余的夜枭,但如果夜枭的力量也耗尽了,对潜藏第三人只有束手就擒。
女人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是一张仍显青涩的面庞。她很迷茫,白枭从她的眼中看出。“快逃吧,不要让他的性命白费。”白枭扮出一副从容的表情,内心却一直祈祷她快走。
“我不该怨恨你,对吧?”她低声说道,“总要有人死,是阿隆也没办法。”
听见她的话白枭松了口气,但当他的目光与女人对上,那充满憎恨的眼神足以使人汗毛倒竖。锋利的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缠上了白枭的身体,女人的手轻轻一挥,细线开始收紧。如果放任线收紧,最终一定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夜枭。”白枭在心底低声呼唤着。
“叫我干嘛,我也没辙,你那一手假人把我两的力量都抽干了。”
听到夜枭的话,白枭很想恶狠狠地说点什么,但由于记忆丧失,他没想到说什么。细线已经把他的脖子和手腕勒出血了,而现在他没想到任何方法脱困。
早知道就别醒了,这样也就死我一个。白枭自嘲似的想到。
什么回忆也没有,什么遗憾也没有,无人悼念,无人追忆,像是舞台上的木偶一样呢。他感到自己的眼眶有点湿润,是因为害怕死亡吗?明明什么都没有。他闭上眼,感受线渐渐勒入皮肤,鲜血留出。
这是他听见了一个遥远的声音,是从无法追忆的记忆残片中响起的,一个温柔的女声。
“现在我们是家人了,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忘记对方哦,记住,我是你的姐姐。要是忘了,我会打你的。”
“不要再回来了,当一个普通人吧。去找到,属于你的生活。”
悠扬的歌声响起,丝线从白枭身上滑落,也将他从回忆中拉出。他原本想和女人拉开一段距离,却一个踉跄栽倒,有人及时抓住了他的手,防止他直接摔在地上。白枭回头,看见了一张有着古铜色皮肤的面孔,白色的刘海遮住额中,将两只赤红的眼瞳隔开。是一个少年。
他似乎在唱歌,歌声宛转悠扬,极富魅力。白枭感到自己的眼皮开始变重,如果不是夜枭再脑海里大声的呼喊,他可能已经沉沉睡去。
“我没有敌意。”少年开口说道,歌声也随之停下,“我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白枭重新站直了身体,“但你也同意过把我当祭品。”握紧手里的小刀,他并未放松警惕。
“总要有个人,你也明白吧?当时你恰好昏迷了而已。”少年回答。
身后的女人似乎在歌声下昏睡了,而少年对她漠不关心。“你的昏迷并非我的手笔,在我和这两个人一同逃亡到这时,你就已经躺地板上了。”
“我没法轻易相信你,”白枭回答,“你为什么会把我从丝线中救下?”
“因为你很有能力,我们可以合作。”少年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明着,“你已经力竭了,而我可以帮你恢复,我的能力攻击性很弱,你可以保护我,并且会比这两个人做得更好。”
“这个想法可以啊,白枭。”夜枭在脑海中对白枭说。
“你保证可以回复我的力量?”白枭问道。
“百分之百。”少年回答,“尽管眼下的危机已过,但如果你以你现在的状态在街道上乱晃,连一些普通的‘耗子’你都无法对付,更何况‘猎人’。”
耗子?猎人?白枭完全听不懂他的话,但为了掩饰自己失忆的事实,他没开口询问。“那如果我没答应,你会怎样?”
“和你一起等着别人来抢夺我们,杀掉我们,或者被猎人逮住。”少年直白地回答。
“看来我们都没得选,那你先回复我的力量吧。”白枭答应了他的提案。
“不用着急,我让你恢复力量的方式更像是注射兴奋剂,既有时效,又会在时间过后给你双倍的疲劳。所以还是等待必要的时候再说。”
“希望这个必要的时候永不到来啊······”白枭可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凭借奇怪的力量战斗。“对了,你的名字是?”
“深红,叫我深红就可以了。”
这是代号吧,看见深红披着件红色风衣,再加上红色的瞳孔,这个代号可以说是极为贴切的。白枭想了想自己的代号,很快便想了出来。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深红问他。
“枭,一种动物的简称。”
深红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白枭的话,然后走向女人,“等我把她搬出猎人的视线后出发吧。”深红拖着女人的身体,一直到一个角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