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少见,”白枭咬了咬牙,“居然还有把我打趴后不杀我的人存在。”
“别误会,你会死,不是现在而已。”黑暗中的人语气冰冷。
“你又是谁,又有什么代号?”白枭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们被叫成刽子手,没有名字,我们都没有,但你却不同,”那人走向白枭,“说起来好笑,嫉妒你,那曾是我唯一的感情。”
“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白枭喘息着问他。
“这是无关紧要的事。”他的语气再度变得冰冷,抓住了白枭的手臂,想要把他扛到肩上。在他俯下身的时候,白枭突然把嘴凑到了他耳边。
“你既然认识从前的我,就该害怕我。”他耳语到。
话音刚落,一个人就跳到了刽子手身上,凭借坠落的力量按倒了他,顺带狠狠地把他的头砸到了地板上。冰冷的金属抵在他的咽喉上,伴随着同样冰冷的话语。
“要是我感觉到一丝异能波动,你就会死。”真正的白枭宣言。
在最开始掷出安魂刀时,白枭就不是本体了,四周的黑暗使得异能波动成为了判断对方是否出手的关键,利用这一点,他造就了致命陷阱。
他在抛出安魂刀的同时用夜枭控制的假人代替自己站在原位,自己则利用暗影丝线悬吊在了天花板上。
刽子手最多发现有丝线悬挂在天花板上,但没法准确的判断出白枭本体的异能波动,同时夜枭中枪又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没法用肉眼判断出招,所以刽子手肯定不知道他已经耍了花招,结果在放松的瞬间受到了偷袭。
“我大意了啊,”刽子手叹了口气,“是你算得更多,一如既往。”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白枭直接在刽子手手背上扎了一刀,“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回答白枭的是冷笑,“我们视死如归,一如既往。”他说。
异能波动再度汹涌,白枭没有选择,只有撩断了刽子手的颈动脉。但还没有完全切开咽喉,将死之人便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挣脱出了白枭的按压,同时还以烈如疾风的一拳,打向了他的太阳穴。
仅仅一个偏头,白枭就闪开了这致命的一拳,他反握刀柄,凭借细长的白刃捅穿了刽子手的心口,乘着他急忙护住头部要害时,白枭又捅了他小腹三刀,血流如注。
似乎是感到害怕了,刽子手蜷曲着身子,像条毛虫一样逃离向大门,白枭直接用膝盖压住了他,然后抓住他的头发,把头抬到自己嘴边。
“你还有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知道的。”白枭用冷酷的声音逼问着。
刽子手剧烈的喘息着,他微微张了张嘴,重复了他曾说过的话。
“我们视死如归。”
白枭无言地举起了手中的水果刀,打算直接给他头上穿个孔,但一瞬之间,一种既视感如电流般穿过全身,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这样杀了多少人了?”一个温和的女声问到。
一个画面闪过白枭脑海,他正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抹掉匕首上的血,而他的脚下,是一具染满鲜血的尸体。
“如果你真想知道,你去找长老要我的记事本好了,都放在保险柜里。”他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要听命于他们杀人?就算你知道自己不想这么做。”
“我们是因此出生的,这算是天职吧。”他收了刀,用手指沾了血,在一边的地板上画了个十字。
回忆到这里就停止了,但脑海中似乎还有记忆要破壳而出,只要杀了这个人,用自己手上的刀穿刺他的要害,一定会记起更多事情。
白枭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打算直接挥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够了,白枭。”夜枭的声音传入耳中。
“还没有,”白枭有点生气,“还差点……”
“他已经死了。”夜枭打断了他。
这句话让白枭愣住了,确实,他没有听见呼吸了,刽子手确确实实的死掉了。
“你不是什么杀人狂吧,还想鞭下尸?”夜枭的语气除了一如既往的戏谑,还带着几分温和。
白枭站起身来,突然手心一阵剧痛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用手擦刀了,但他没有戴黑手套,自然会被刀刃划破手心。
“快去换身衣服吧,你现在浑身是血。”夜枭夺下了水果刀,然后把安魂刀给了白枭,“干脆你去洗个澡好了,不会这么快就有人再找上门的,不用老是担心。”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异点中无论什么地方都会供水,这一点也是资源争夺没有成为普遍现象的重要因素。
听从夜枭建议的白枭摸黑,把自己泡在了放满冷水的浴缸中,洗干净了血液,然后换了身干净衣服。
沁入骨髓的寒冷使他冷静了下来,越是回忆往昔,他似乎就会变得更像原来的自己。要是那一刀下去了,他还可以想起更多东西吧,但是说不定现在的人格就会消失。
夜枭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阻止我吧。白枭洗好之后,坐在床上,用手电照出微弱的光,看了看自己手心的伤痕。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是什么?白枭又一次对失忆感到了焦虑,他烦躁地来回踱步。
说到底,夜枭也很可疑吧,他之前办成我的时候,是不是对刽子手说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相信他啊。白枭走到了刽子手的尸体前,用手电照亮了他的脸。
“要不你先去休息下吧。”夜枭拍了拍白枭的肩。
“我不困。”白枭回答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