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只胳膊划了两个大圆,一股气流直接把钟少楼的头给盖住了,一时口不能言,气不能出,脸上憋的通红。
“这就是你那个‘苍穹寂诀’?”楚流枫看他露了这么一手,大为新奇。
慕云溪的这手功法,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绰绰有余,对于真正修行的人来说不过是个杂耍。即便是这样,对于“修正堂”这些尚未修行的人来说,足以让他们刮目相看。
“云溪,了不起啊,原来是有根基的。”江怀志拍拍慕云溪的肩膀表达亲昵之意,慕云溪认出他是当日跟他套近乎的那个人,挑眉冲他一笑。
“可以啦!别把他给憋死了。”商继宗看钟少楼脸憋的如一个紫猪头,出言提醒。玩笑归玩笑,可别真出了事。
慕云溪滑稽的把脸凑到他跟前,挑逗式一笑,然后撤掉功法。钟少楼弯着腰大口吸气,大口咽下去,呼哧呼哧的声音,好像一个大限将至的人。
于木森怕慕云溪再来那么一下,钟少楼的小体格不一定受得了,赶紧拦在前面:“理不辨不明,逞匹夫之勇,不知耻也。”
“既然是修行,我看比比没什么不好!”楚流枫显然是应援慕云溪的,“修真堂”里,钟少楼的狗腿子不少,慕云溪毕竟势单力薄。
钟少楼知道楚流枫是个不好惹的主,自己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走开了:“你给我等着,有你难受的一天。”
南宫如月远远的撇了一眼,继续低头看书,嘴角有些冷笑的意思。玄天宗怎么还有街头泼皮似的戏码。
“你过来一下!”谈夕照看慕云溪像只猴子上窜下跳,引起一阵骚乱,招呼一声,让他过去。
“几位师兄,我先过去一下。”慕云溪不敢怠慢,小碎步跑到谈夕照跟前,笑面如花:“谈师叔!”
谈夕照盯着一卷书头也不抬,似乎被书中微言大义吸引,半晌才幽幽道:“叫什么名字?”
“慕云溪!”他打量着谈夕照的脸色,而谈夕照并没有看他的意思。
过了片刻,谈夕照才抬起头来缓缓道:“哦,慕云溪。”“正是弟子,谈师叔。”慕云溪往前一步,以谦恭的态度博取一些好感,第一日修行,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太失了面子。
谈夕照又低下头看书:“我看你很活跃,想必是领悟不少。我倒是考考你!”虽然是外室弟子,这么扰乱课堂,总需要找个理由打压一番,影响别人总归是不好。
“这个……”这修行还不到半日,慕云溪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毕竟这个师叔的脾气秉性还不清楚,不能随意应承。
“蛇以蜕而生新,火脉之铸如是观之。何解?”谈夕照不等他说完直接就问了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收拾一下慕云溪。
“铸火道经脉,如同蛇蜕皮一般,去陈才能出新。”解释到这已经算是达意了,慕云溪又加了一句:“需得以强力,由内而外肢解经脉,然后重铸,若天生经脉薄弱,必有骨肉分离之痛。”
谈夕照翻动书页的手停住了,把书合上,抬头仔细的看着慕云溪。可能是考的太简单了?接着又抛出几个不常见的问题。
结果慕云溪对答如流,对答之时,还不停的对口诀进行了一番点评。许多奇思妙想让谈夕照也觉得别开生面。
二人这样一问一答,楚流枫和商继宗忍不住走到跟前,听了几句,赞叹道:“早知道云溪你天赋不凡,果然不同凡响。”见谈夕照瞪而来他一眼,赶紧闭嘴。
谈夕照脸上有些欣喜之色,同时也骑虎难下。不问吧下不来台,再往深了问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难为。不知如何是好。
慕云溪看他呆住了,识趣的提醒一声:“谈师叔?”
“啊?”谈夕照回过神来。
“不知还有什么考较弟子的。”慕云溪不动声色,搭了一个台阶。
“哦,很好。你接着修行吧。”谈夕照赶忙顺着台阶下来。
慕云溪转身的一刻,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目光刺的他后脖颈发凉,扭头时,那道目光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宫如月此时也把书放到身前的檀木小书桌上,开始郑重的看着他。
谈夕照的一番考问非但没有打压慕云溪的气焰,反而为他打开了局面。南宫如月这样的天分,修真堂的弟子自然高攀不上。慕云溪被看作了羊群里的骆驼。
寒门子弟聚拢而来,同是寻常人家孩子,有种天然的好感,尤其江怀志,态度颇为谦卑,不时请教些修行法门,慕云溪看他悟性不错,乐的好为人师。
那些豪绅公子见楚流枫和商继宗与其交好,也凑过来献了不少殷勤。不过三五日,慕云溪居然混的风生水起。
以慕云溪对修行的天分,楚流枫和商继宗的家世,聚龙而来的或贫或富,不过各有心思,他也不在意,世界本就是如此嘛。
真正有修行根基的,或旁而观之,或嗤之以鼻,更有虎视眈眈。玄天宗招收关门弟子的宣传也确实吸引了不少小宗门的杰出弟子,沧凌阁、东正教、小仙门等等。
这一日,黄昏时刻,慕云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院。刚进来,忽然天空一片红光闪耀。一个身影迎着暮色穿云而上,划出一条华丽的光芒。少倾,又带着一团红光从云端直下,好像手中摘了一片晚霞。
“小师妹破了圣道境了,简直是天才!”诸事吉站在院子中大叫。紧接着听到院外一阵海呼山啸。
这小师妹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