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这几年明显感觉阻力与压力在加大,不顺利的事情层出不穷,自己疲于应付,气定神闲羽扇纶巾的日子仿佛到了头,自己也无心流连红酒、字画、诗歌这些高雅的生活品味了,每天都要处理资金筹措、民工讨薪、经济诉讼等事务,自己公司经营出了问题,第五凤徐娘半老,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不依不饶地要和他成双入对地出没在社交场合,令他不厌其烦。对于李宗吾的《厚黑学》他研究的很透,颇有心得,算是90年代第一批厚黑学的研究者与实践者。叶正山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人,可以风花雪月地赋词吟诗,也能心狠手辣地收拾对手,盘剥小包工头更是拿手好戏。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段少华的影子,总感觉这个年轻人以前在哪儿见过,到底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那次酒局过后,手下有人要收拾段少华,被他制止了,生意做得那么大,他不想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这点心胸他还是有的。段少华这次救了他,算是欠了这个小伙子一个大人情,尽管这个人情现在想来让自己尴尬不已,传到宋广仁的耳朵里又成为了笑柄,他本来想嘱咐段少华不要外传,可是又没有说出来,心中暗道,如果这个小伙子告诉了宋广仁,救自己的人情就一笔勾销;如果不告诉,那么将来有机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他,和宋广仁的较量,可能刚刚开始。
他手中的这本旧书是若羌县的县志,“华夏第一州”巴州的第一大县若羌县解放初期只有1228户,5236人,城镇人口更是可怜,只有778人;1950年元月,冒着天寒地冻,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军六师骑兵团奉命由甘肃敦煌进驻若羌县.......1951年至52年底,共查出土匪、特务5名,情报员9名.....骑兵团和焉耆专区组织了剿匪部队,甚至动用了装甲车,由于匪徒盘踞在山区,且熟悉地形,剿匪部队初期并没有取得很好的成绩。在一次部队主要领导下山开会时,一个排的驻守点被匪徒偷袭,10多名战士被匪徒残忍地砍头剖腹......从此,阿尔金山上不再有土匪的踪影了......
叶正山掐指一算,这么说平息匪患距今也就是短短的40多年而已,自己的父亲,曾经在伊吾县坚守40天与土匪对峙的战士,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如今痴迷于研究厚黑学吧?
叶正山苦笑一下,摇摇头,炕桌上的那碗砖茶已经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