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定睛一看,才呼出一口气,原来是那条死蛇啊……可是,沿着脖子下滑的黏液都什么东东?
“感觉如何?”君无痕并没望着白亦,只缓缓地移到第二块红布旁边,单手不着痕迹地附在红布上,轻轻地问道。
虽然刚刚是被吓得莫名其妙,可是就算被吓死了,也得活过来说自己很好是不?更何况白亦太过倔强,哪里肯服输,当即挑衅道:“本姑娘好得很,没被吓傻也没被吓呆。”
“呵,”君无痕却突然轻笑出来,眼睛定定地望着手掌下的东西,自言自语:“好久不见了……”
“嗯?”白亦在心里跟冰凛说了巴拉巴拉一大堆废话,那里装着什么东西?难道又是蛇?瞧君无痕那眼神,好像很开心似的,应该不像是看到古怪虫子时的样子。
其实白亦真的很想说一句“拜托,大哥,你吓人也得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好不?我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可是她现在本来就很恼火,懒得跟君无痕多说一句话,只单单吐出一个音符:“哼——”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像现在,白亦虽然满肚子的火气,眼睛却不听使唤,乖乖地盯着那块红布,嘴里还轻轻地嘀咕:快掀开快掀开快掀开……
依她心里,要是现在没被点穴的话,肯定一溜烟跑过去,迅速地掀开红布,用自己睁得大大眼睛迎接最恐怖时刻的到来。
君无痕像是听到了白亦的呼唤,手指撩起红布,一个很大的水晶球,周身散发出淡淡的血色,给这阴森森的密室增添了一丝寒意。
淡淡的血色中央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脸庞,这是一张倾城的脸庞,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很年轻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偏偏露出惊恐的眼神,害怕与恼怒占据了她的全部神经,仔细看来,她好像要在无尽的痛苦中窒息一样,面目竟有一丝丝狰狞。
好吧,刚才看到那些个死物,白亦惊得喊出一个音符,这会儿是真被惊得说不出话了,她好想把那双眼睛移开,可是它们就是死死地拽住不放,没办法,她只有舍命陪眼球咯。
“很美吧?”君无痕冷笑,“她是父皇所有妃嫔中最美的,也是君凌国的皇后。”
君无痕说的云淡风轻,他的指甲却在不经意间陷进了红木架子里,白亦可以看出他对水晶球里这个女人饱含着多深的恨意。
不知怎的,白亦感觉背后冒出阵阵凉意,不得不说这个太子殿下很变态,难不成喜欢把人脸当标本,那他今天把我带来是个什么意思?
“可也是本太子最恨的人,所以本太子在她身体里灌了水银,将她活活剥皮,要不然怎的会有保存如此完好的标本?”
不要怀疑君无痕的速度,也不要怀疑白亦身后的凉意是怎么来的,只因,君无痕已经突然出现在了白亦的身后,对着白亦上下其手,这句话更像是一阵寒风,在白亦耳边凛冽地吹过。
曾经在君过这位皇后,却不知她原来死在了当时还只是五皇子的君无痕手里。一国之母就这样消失毁灭,被做成供人赏玩的标本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样的君无痕太可怕,太残忍……
白亦难以平息剧烈跳动的内心,君无痕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她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化,只能无奈地说道:“君无痕,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变态,也真的无可救药——”
“呵、呵,哈哈——,很多人都在心里或是嘴上那样说过本太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君无痕竟癫狂地笑了起来,“事实上,本太子很喜欢你张脸,不介意也将它留在这里。”
说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舔到了白亦的脸庞,让白亦感到一阵恶寒,实在好恶心,她习惯性双手一推,竟躲开了君无痕接下来的动作。
“说你是狗都觉得太抬举你了——”
白亦一个闪身,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动了,这下重获自由了,可以什么都不必害怕。
“噢?你想知道你身后那块红布下面是什么吗?”
被君无痕这一问,白亦才发现自己很不凑巧地闪到了那位皇后的身边,说实话以人脸做标本,君无痕倒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让白亦更加好奇了,手不自觉地伸了过去。
红布掀开,白亦的那只手却像触到了烧红的烙铁一样,收了回来,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忍不住激烈地颤抖。
又是一张脸,倾城之色比之那位皇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这张脸却与白亦有三分相似,不同于皇后的惊恐,她的脸上却待着淡淡的微笑,让人舒心。
“他是除娘意外唯一关心本太子的女子,曾经本太子也一直是那么想的,只是——”君无痕几欲吼出来,“她千不该万不该是那贱人的棋子,受了那贱人的摆布,想要下毒加害本太子。”
白亦在心底冷哼,怎么这些人的招数都不尽相同啊,杀人也不想想更加唯美的法子,下毒这事实在不咋地,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在她失神的时候,君无痕早已来到了她的身侧,单手绕上她的腰肢:“你又无视本太子,没认真听哦。”
白亦好像完全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随意应声道:“嗯,在听在听。”
那悠然自得劲简直无与伦比啊,好像待会儿要被剥皮拆骨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君无痕气得咬上了白亦的耳垂,在白亦狠狠瞪他之后才缓缓道来:“她是本太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