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学院时,小厮来找我,说全真七子来了,夫人叫我回去。
全真教到的好早。八月十五在嘉兴打架,他们为什么七月初五就跑临安来呢?
我没想通,其实,这事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月下旬回到京兆府终南山养伤,也派出了弟子去寻其他师兄弟,更注意中都的局势。四月上旬,荣王叛乱身死、赵王升为右丞的详情就由眼线传给了重阳宫。
荣王不会无缘无故地叛乱,必然是中了赵王的奸计。这回三子慌了:原来,赵王的潜势力是那么得大,翻手就能灭了荣王,我们帮了拐带王妃的人,会是什么下场?消息里还提到了皇孙康,杨康回去了?杨铁心、包惜弱怎样了?他们死了吗?接下来,会不会就是杀手来灭我们的口了?
丘处机连骂孽徒,但他知道赵王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有的是人替他卖命,包括千手人屠彭连虎、鬼门龙王沙通天、参仙老怪梁子翁这样的成名高手,全真教倾巢而出也不可能接近完颜洪烈、杨康两人。他只能痛心疾首地向掌教师兄认错,他早该杀了自己那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认贼作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省略n个贬义词)的孽徒!
连日商议,三人都觉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宋国避祸。至少,在宋境内,赵王不可能调动军队围剿他们。
马钰一边发出最高等级的召集令,要四个师弟以及所有三代弟子立刻放弃一切回重阳宫,一边派自己的亲传弟子去变卖田产房产,还有向信徒募捐。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全真教要想在宋国立足,没有钱是不行的。
忐忑不安的两个月后,七子聚全。马钰也没细说,只道他和王师弟、丘师弟救援忠良之后,得罪了赵王,必须迁往宋国。
郝大通问道:“重阳宫怎么办?”
王处一道:“只要我们都走了,赵王不会着人来这片空房子的,师父的心血就能保住了。”
谭处端道:“不战而逃,是不是,太,太……太有损咱们全真教的威名了?”
马钰耐心开导:“若赵王派大军前来,别说重阳宫保不住,三代弟子也会有折损,顶多我们七个师兄弟能突围出去,只剩七个老家伙,难道就不损威名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负之数,并非决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不是逃走,只是暂时避上一避,并不堕了全真教的威名。再说,只要咱们谁也不说,外人也未必知道此事。”
孙不二本是马钰之妻,敏锐地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但前夫把山下的田产都卖银子了,显然,是决心已定,和刘处玄都不言语,就此定议。
次日马钰就召集全教弟子,拜过王重阳后,朗声道:“金国占我中原,欺我百姓,咱们祖师爷毕生,都以收复中原为己任,惜乎生不逢时,大业未成。如今金国更占荆北淮西,是可忍孰不可忍,马钰不才,愿秉承先师遗志,带领大家俱往楚州,助淮东安抚使毕再遇毕大人守城。谁胆小怕死,尽可留下来。”
人都是好面子的,人前谁也不愿自认胆小怕死,众弟子一片欢腾。全真教中坚力量,一百多人,全部前往楚州。
但是他们还在淮北就听说,庐州破,田琳战死。马钰立刻道现在战事激烈,道路封锁,大家歇几天再走。五天后,又听说楚州破,毕再遇战死。全真教索性停下,等两淮战事结果。没等多久,再十五天后,就听说和州破,周虎战死。七子紧急会商,觉得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去嘉兴践约的好。由王处一出面,找个金将弄了通行文书,一行人赶紧通过两淮。
自和州渡江,到建康府,马钰、丘处机又觉得不对了,宋军在称颂新一代杨家将杨铁心料事如神,料定金军的兵力布置。杨铁心还没死吗?带着满腹疑问,马、丘率领诸弟子往临安。
一路辛苦,七月初五才到。进城时就有守城官兵笑着问他们是哪派的,讨论道家法旨,又不是打架,有必要带这么多弟子吗?马钰大奇,一打听才知道,天师教要举办道教大会。全真教是大派,应该有请贴,只是他们倾巢而出,路上错过了吧。不过官兵说现在城里和附近的客栈、道观都住满了,只有寺庙可能还有空客房。全真教三代弟子有一百多人,马钰准他们自去逛街游玩,自寻民居借宿,只点了其中武功最好的赵志敬、办事最力的尹志平跟他们师兄弟七人去杨府投贴。
包氏闻报,一面着人去武学院找儿子回来,一面带着义女,大开中门迎接恩人,相互见礼落座后,就从中都路分手时讲起,叙述离情,强调她的儿子五月下才来宋国,是等着拿金国在两淮的兵力分布图,上月初二就交给皇上了。她的丈夫如今深受帝恩,天天都在练兵,晚上才能回来,才能面谢各位道长的大恩大德。
无关紧要的小事,我是不愿费脑筋的,想了一分钟没想通就放弃了,回去,小厮打发去陆府找郭靖。
黄蓉也跟着来了,一直握着郭靖的手,宣告所有权,就怕丘处机多事。
我知道盟友赵扩解决掉洪七公了,心情好,今天有兴趣亲自讲故事。我口才好,声音清朗,言辞华瞻,描绘到惊险之处,更是有声有色,精彩百出,讲述起别来情形,人人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
当然,首先要禀明师父,梅超风现在就在府里。当年王爷以为她是个孤苦可怜的瞎眼寡妇,怜悯下收她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