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羡慕”陆展元、何沅君的落落大方、谈笑自如,能一直找出废话来说说说,不会冷场,次日就请他们两位入住杨府,教我妹妹怎么在闺阁聚会时活跃气氛。

后来,这两位长日相处,看对眼了,决定成亲。全真教和金廷鹰犬彭连虎等有约,中秋在嘉兴比武,丐帮新帮主黄蓉和她父亲东邪黄药师说定了会去助威,因此陆展元把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六,宋国忠义人士大胜后,正好去喝他的喜酒。现在就广发请贴,也给他父母写了信,让他们多派些庄丁来临安,采购新婚用品。

李莫愁听师妹杜无忧说过,私定终身的女子会受婆家轻视,所以她去陆家庄问陆展元行踪时,只说和他的关系是普通江湖朋友。当她再次去问时,陆家庄张灯结彩,已经认识她的看门庄丁喜气洋洋地主动打招呼:“李姑娘,我们大少爷有消息了。他是在临安。我们要有大少奶奶了,是大理国的官宦小姐……”

话没说完,本来美貌如仙子的李姑娘,面目扭曲如魔鬼,拔出剑来架在他脖子上,恶狠狠地道:“带我去找他,否则我杀了你!”

杨府还住了全真七子和他们的得意弟子,所以,虽然现在没有天龙寺的和尚给何沅君撑腰,上门兴师问罪的李莫愁,还是横遭阻拦。陆展元承认曾受她救命之恩,但矢口否认曾与她私定终身。孙不二说话很难听,“陆少侠固然英俊潇洒,但你这丫头捏造婚约,啧啧,你就这么想嫁人吗?”

李莫愁怒极出手,被丘处机、王处一制住。

过招中,七子从武功上认出了她的出身来历,全出去了一下,大概是紧急磋商去了,回来后,马钰道:“李姑娘,你可是林朝英前辈的传人?你师门和我们全真教关系非浅,请听贫道良言相劝,婚姻大事,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是回去找你师傅出面。”

李莫愁惨笑:“我不会回去了。祖师婆婆早就训示,师傅也一直告诫我,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我自己傻,上当受骗,哪有脸再回去?”神色一厉,“我的事,我自己解决。陆展元,何沅君,我李莫愁在此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两个!”

孙不二见她不懂,只得说清楚,柔声劝道:“李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听我们的,回去找你师傅来,我们给你做媒,让你也嫁陆少侠,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亦是武林佳话。”

李莫愁冷笑:“我的丈夫,应该一心一意对我,不能有别的女人。你们不用假惺惺,王重阳就负了祖师婆婆,你们今日又不让我报仇,全真教,全是坏人!”说到这,依然是倔强的神情,也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委屈、羞耻、愤怒、仇恨、悔恨,搅拌在一起,在少女纯洁的心里发酵,将生成冷漠、狠毒、乖戾,以及,仇视天下所有男人。

火暴脾气的丘处机喝道:“小姑娘,好话你听不进去,还扬言要杀人,你是吃定我们全真教是名门正派,不会为难你吗?”

李莫愁昂头道:“你可以杀了我,休想要本姑娘讨饶。”

七子都很无奈,我对马钰、丘处机道:“掌教师伯,师傅,要不,我试试开解她?”

马、丘点头同意,我走到她面前道:“李姑娘,我叫杨康,字无忌,是这的主人。你在这里杀人,我很晦气的。现在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别冲动,先跟我出去,听我说几句话,之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妨碍你。好吗?”

李莫愁答应了。

我带她去后院,让梅超风守着,别让人偷听,方道:“李姑娘,在下真名完颜康,乃是大金国六皇子赵王的长子,封常山郡王,也是此次议和的副使。我想亲自考察宋国的国计民生,才冒了别人的身份。军国大计,想来你也不懂,你别管,我带你出来,是因为我远房表妹杜无忧提过你,说你对她不错,我不忍心见你傻乎乎地一错再错。二女共恃一夫固然是馊主意,但是杀人,算不上报了仇。生难死易,死是解脱,真正的报复,要让人求之不得、身败名裂、死不瞑目!就你这事,你现在杀了陆何两个,他们到了阴曹地府都是一对,你无法分开他们,世人还会称颂他们对爱情的坚贞,至死不渝呢。”

李莫愁本是山野之人,不慕名利权势,对我的真实身份毫不在意,只虚心求教她的疑难:“我应该怎么做?”

“论相貌,论气质,论性情,论武功,都是你为佳,陆展元会抛弃你,只因为,你出身低微,只是个孤儿,不能给他带来名望权势。那女人不过是弹丸小国大理之退致官员的义女,当你的身份是大国公主时,天下人都会耻笑陆展元有眼无珠。他再为名望权势找借口抛弃那女人,重新纠缠你,天下人都会看清他丑陋的真面目,都会鄙视他的无情无耻。嘉兴陆家,百年里几代人都抬不起头来。到那时候,你可以像踢条赖皮狗一样,一脚踢开姓陆的。”

李莫愁郁郁:“可惜我不是公主。”

“民女立下大功,就可以受封公主。现在草原上,实力最大的部落是蒙古部,其首领铁木真派了个叫郭靖的人,以及他的师傅江南七怪去金国行刺赵王。七怪武功低微不足道,但这个郭靖,被东邪黄药师的女儿黄蓉看上了,就成了北丐的二弟子。如果,东邪北丐出手,是可能闯进赵王府的,因此赵王爷有意聘请高手长驻王府保护他,直到,金国灭了蒙古部。酬劳,可以是公主封号。”我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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