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言情总裁>骤得君相怜>第四十三章权立君王

因为今天要上骑射课,所以所有人都带了趁手的弓箭。

来的时候就被自家的小厮丫鬟拿着放到了窗边。

温孤齐不知江氏的规矩,自然是没带。

只能选择学堂里买的那些并不十分趁手的弓箭。

而第一节并不是骑射,而是学辨书课。

这门课说来也简单,只是将那些素来有名的大家写的经典融合教学,学习百家思想,但是说难也难,因为接受到的观点既有相似,亦会有完全相反的,往往使学子云里雾里。

所以这门课才叫辨书,让各人了解足够多的思想,从中去辨别各种思想的不同,各人或融会贯通,或择其优者而行之,兼容并包,博采众长。

这门课很极端,学得好的人多数思想也清明,能言善辩,居于自己的立场看待事情却又不会排斥诸子他想。

学得不好的人几乎完全学不进去。

江氏学堂的课和大多数学塾都不大一样,大多数学塾也就是以孟子儒家以及科举的各个题目这些来等分课程。

但是江氏从来没有这种功利性这么强,目的性这么明显的课。

基本都是博古、辨书这样的大课,要学子们能从那些书里走出来,不被禁锢住思想,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独立思考,也能够格局宏大,见微知著。

比起教学生,江氏更像是在教人。

在教那些学子成为一个个有独立思想,清晰知事,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的人。

从不会故意只教学某部分内容,只供给学生考科举,除了考科举之外一无是处。

所以别的学塾教历史,而江氏教博古,别的学塾教孟子老子庄子,江氏只有辨书。

甚至于别的学塾教作诗,江氏只有和琴歌诗,亦不是教,而是让学生或弹琴或吟诗放竹片水波而下传诗,而或击鼓传花,而或吹箫学赤壁赋,弹箜篌吟昆山玉碎,听琵琶背司马衫湿。

诗乐相结合,比起硬生生干巴巴地背诵传世佳篇,这种怡情宜景的教法显然好得多,这些诗赋本身就不是科举范围里那些“有用”的内容,但却对一个人的情操陶冶,和文笔炼达有极大作用。并不是仅仅只能作诗写文,适应科举里那一道要作诗的题。

而学生们进学堂之后,都会选一样或几样乐器学习,教乐器有另外的先生,而和琴歌诗这门大课则没有先生。

江氏只教思想,且兼容而教,让学生们自己选择圣贤之想,在学塾的最后一年分成不同的班。

这些温孤齐都略微知晓。

因为当初在青云书院的时候,就有人说想去江氏,说江氏兼容并包,没有这么大的压力,而且每年的进士里必定有一群人是江氏出身,甚至就是同班同族的学生,而且学得好,还玩得轻松,三天两头就是出去踏青游寺,却依旧能出名士和朝廷命官。

这就已经说明江氏这种施教方法极有用。

温孤齐当时听了不少,如今还记得。

闻人先生拿着书走进讲室里,他本来就是教辨书的先生,策论是辨书里的一个独立的小部分,他上完了策论就继续上辨书。

他把书一摊,有学生恭敬地替他拉开椅子。

而桌案上的墨已经磨了,茶的热气还扑面而来。

与下人无关,都是学生们做的。

这里尚且是学堂,受众甚多,换成在一些单独授业的地方,甚至是跪捧书听先生教,师生之道不仅仅在江氏,在哪都是看得极重的。

更何况是学礼学风骨的江氏。

闻人先生的课总是上得人昏昏欲睡,刚讲两句,就已经有人撑着脑袋勉强醒着,但控制着自己强迫自己睁眼。

闻人先生叹气,

“看来今日得点两个人起来问问,你们才能精神了。”

瞬间就有两个倒下的人坐直了身子,如临大敌。

讲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着急地问旁边的人方才先生说了什么。

闻人先生拿着书扫视一周,忽然想起昨日那个听策论听得极其认真的姑娘。

“江若弗。”

还在低着头,凭自己坐在角落就混水摸鱼的温孤齐骤然听见江若弗的名字,他不禁错愕。

众人都看着他,温孤齐只能站起来,恭敬道,

“先生请问。”

他虽然因为被点很是意外,却依旧目光堂正,大大方方直视着闻人先生,没有扭捏和胆怯,很是给人好感。

闻人先生在讲室里渡步,问了一个昨天才讲过的问题,

“君者如何成王?如何立威于世?”

温孤齐毫不犹豫道,

“权。”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进人耳中。

却如同巨石扔进水里,激得千层浪起。

众人闻言,惊惧震惊,议论纷纷。

内史府这庶女…疯了?!

怎么会是权,

怎么能说是权?

如何立威于世,如何稳做王者,怎么能直言与权有关?

就算各朝各代因为争夺权位而流血不息,但是真正回答的时候,也绝对不能说是权。

因为这是污蔑天家。

无论如何,只能说天家是以仁治世的。

直言权可定王,这是在说只要争权夺利成胜就可以坐上大位吗?

这难道不是在变着法地污蔑皇权王室吗!

江若弗怎么敢?

江舒云着急地向温孤齐做着口型,告诉他是“仁”。

连闻人先生的瞳孔都放大了,震惊道,

“你说什么?”

温孤齐面对满室惊惧不已的目光,他却不慌不忙,背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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