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见那个女人说不轻易示人么?本宫追过去再讨要她的字帖,只会让她起疑心!”丽妃暗暗诅咒一声。
太可恨了,顾太妃不上勾,难不成她要命人去偷顾太妃的字帖?
“不如这样吧,咱们换个人作文章,不如从贤王那边着手?”如兰觉得这个法子实施起来更容易。
丽妃双眼一亮,而后又觉得不妥:“咱们要接近贤王谈何容易?”
贤王看着也不像是好亲近之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多花点银子,从贤王的近侍着手,总能让咱们钻到空子。”如兰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接近贤王不易,但贤王府定有不少人,哪怕是洒扫的下人也能派上用场。
再者,贤王府也并非无孔不入。
那厢顾长安走远,边走边想丽妃此前说过的话。
以前的丽妃看到她就躲,今儿个反而凑到她跟前,想要她的字帖,这件事听着就不寻常。
“丽妃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情?”顾长安状似无意的问道。
平白无故想要她的字帖,难道是想拿到她的字来作文章?
“最近没听说丽妃有什么异样。”弄影仔细想了想,并不记得丽妃有什么事情。
不曾被翻牌子,也没跟什么人结怨,总归找不到丽妃什么错处。
“突然间要哀家的字帖,这事儿不太正常,哀家跟丽妃可没什么交情。”顾长安淡声道:“最近盯紧长丽宫那边的动静,若有什么异样,即刻向哀家汇报。”顾长安轻声下令。
“是,娘娘!”弄影大声应了。
就在她们主仆窃窃私语的当会儿,又有人来了,这回是顾云昭。
“恭请太妃娘娘金安。”顾云昭不卑不亢地向顾长安行了礼。
顾长安免了她的礼,并不想跟顾云昭说话。
“本宫这回来见太妃娘娘,是想提醒太妃娘娘一句,要小心顾云霏,她最近在后宫到处走动,跟丽妃也有过接触。”顾云昭状似很随意地道。
顾云昭这话令顾长安侧目:“是么?”
顾云霏和丽妃有过接触,这就有意思了。总不成真正想害她的人是顾云霏,丽妃跟顾云霏狼狈为奸,两人合谋想来害她。
最近她待在翊坤宫,哪儿都没去,怎么这些后宫妃嫔反而惦记着她?
又或者是顾云昭容不下顾云霏,想要借她的手除去顾云霏。
“你这是想让哀家帮你除去顾云霏?”顾长安讽刺地看向顾云昭。
顾云昭神色坦然:“本宫不过是好心给太妃娘娘提醒罢了,至于太妃娘娘是否听得进本宫的忠告,那是太妃娘娘的事。”
她确实想看顾长安和顾云霏斗个你死我活,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是她此生最讨厌的,她不想在后宫看到她们。
无论是她们谁死,都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哀家无时无刻不记着你顾太师一家曾经对哀家的‘关照’。”顾长安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风情万种地走远。
顾太师养出来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顾云昭更是没脑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
她逛了一会儿园子,觉得颇为无趣,便想离开。
谁知才往回走,就见御驾队伍走了过来,而且他身边还跟着唐茵。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很亲密。
顾长安柳眉轻蹙,觉得晦气。
她宅在翊坤宫那么长时间,才出来闲逛一会儿,就这样还能遇见周恪。
“哀家出门前应该先看看黄历。”顾长安不忘苦中作乐,低声打趣一句。
再抬头,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不是皇帝吗?听闻最近闹雪灾,皇帝不急着为老百姓分忧解难,却在大白天风花雪月,这作派可是像极了昏君。”
让他提升另一个顾长安的位份,他称她把他当成昏君,还真是双标。
“好说!”周恪淡声回顾长安一句,双眼在顾长安身上擂射一番,想找出她失意憔悴的痕迹。
今儿个顾长安穿了一袭月牙白广袖交领长裙,外面披着正红色雪帽披风,盈盈立于风中,端的是千娇百媚,仪态万千。
“哀家有这么好看吗?”顾长安见周恪总盯着自己看,像是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讽刺勾唇。
周恪终于移开视线,决定闭嘴,不再跟这个女人说话。
顾长安同样不想跟周恪说话,她神色倨傲地看一眼周恪,从他身边翩然而过。
直到顾长安走远了,周恪的神情还有些恍惚。
唐茵就站在离周恪最近的地方,但是自从顾太妃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当成了空气,无论是周恪还是顾太妃,都不曾把她放进眼中。
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没人在乎她。
若是顾太妃还好,但这位却是她最在乎的人。当她看到周恪心里眼底全是顾太妃的时候,竟有点恨他了。
每天陪着他的人是她,对他关怀备至的也是她,为什么周恪就是看不到她?
“不是说好了来见太妃娘娘么?皇上拉不下脸,这样只会把太妃娘娘越推越远。”唐茵的声线没有一点起伏。
很奇怪,她明明嫉妒得要命,表面上看着却很平静,她想自己的道行是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虚伪了。
而她很喜欢自己这样的转变,就不知会不会有一天被自己逼疯。
“回养心殿。”周恪淡然转身。
刚才那一刻他发现,这些日子煎熬的只有自己,顾长安并没有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