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专门有人卖消息,一个消息卖多少银子,有银子就能买到一切。这些消息都是真的,奴婢可没有撒谎。”心蓉讷讷道。
因为主子才进宫,对宫内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才去打听。
“即便是真的也没必要去打听。”迎雪并不热衷。
“可是主子进了宫,有些事就不能装作不知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奴婢也是为了主子好。”心蓉觉得自己没错。
“退下吧。”迎雪依旧不冷不热。
心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既然进了宫,为了上位也得努力争宠。主子若能像顾太妃那样争宠,何愁不被皇上喜爱?
顾太妃可是一听到婉昭仪被诏去侍寝便立刻行动,硬生生从婉昭仪手里抢走了皇上。
虽说顾太妃的脸皮确实厚了一些,但胜在能拴住皇上的心,有这样的结果就证明脸皮厚很管用。
“主子还是上进些吧……”心蓉才开口,就被迎雪冰冷的眼神唬退。
她只好闭嘴,怏怏地退下。
跟一个不求上进的主子,她也很无奈。
再说回养心殿。
顾长安听说唐茵终于离开了养心殿,便也觉得在养心殿无趣,以不打扰周恪处理政务为由,回到了翊坤宫。
“整个后宫都在传昨天晚上娘娘醋劲儿大发,为了争宠不择手段,生生从婉昭仪手里抢走了皇上……”弄影把后宫的传闻通通说了一遍。
“哀家很容易就把唐茵击退,不是传说中那样不择手段。”顾长安心情好,淡声应道。
她一出现,几乎就没有唐茵什么事。那之后,她基本上就漠视了唐茵,何必不择手段来跟唐茵争宠?
“这点奴婢可以作证。娘娘一出现,婉昭仪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都说婉昭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能比得过咱们家娘娘的才艺双才全么?”惜花语有荣焉。
娘娘和皇上棋鼓相当,一局棋下一个时辰也没能分出胜负,婉昭仪却在皇上手下走不过两刻钟。
“哀家可不是什么才女。”听得弄影这话,顾长安啼笑皆非。
在这几个丫头眼里,她应该就是无所不能的吧?
“这就是娘娘和其他世俗女子的不同之处了。哪怕娘娘再厉害,也不会拿出来显摆。婉昭仪进宫才多长时间,便以才女自居,殊不知在娘娘眼里,她什么都不是!”惜花的鼻孔都快翘上天了。
顾长安不禁扶额,发现自己跟这几个丫头说不通。
是夜,周恪没翻任何人的牌子,却出现在翊坤宫。
两人相拥而卧,顾长安在周恪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就听周恪问道:“朕提升了婉昭仪的位份,你有没有不高兴?”
“有那么一点点,但你是皇帝,我也不能让你别提升她的位份。反正吧,你是皇帝,有后宫三千,我也不是你的后宫妃嫔,干预不了你的后宫。”顾长安说着,轻叹一声:“不说这个无趣的话题了。”
她不能说自己完全不在乎,否则周恪的心里不会舒坦。但是呢,说自己在乎也是违心。
这也是她一直能守着自己心的原因。
她只要记得自己和周恪是互取所需,而不是因为他们心悦彼此才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患得患失。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成为……”周恪话音渐隐。
顾长安见他不再说话,转眸看向他道:“怎么不说了?”
周恪摇头:“睡吧。”
他该满足于现状。顾太妃不是多贪心的女人,如若她真进了他的后宫,只怕得鸡犬升天。
“你目前事业处于上升期,怎么感觉总像是有许多的心事?”顾长安揉按周恪的眉心:“你这么帅的脸,可不能早衰。”
周恪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语气,他抓住她的手,“别闹。”
顾长安觉得周恪就是这么无趣。
想跟他说几句话,也总能被他三言两语逼得哑口无言。
她不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往复杂里想,睡觉才是大事。
周恪听到身畔传来的细微呼吸声,才发现顾长安已经睡着了。
看她一副没什么心事的样子,他突然间在想不知她老了之后会不会变丑,等再在这宫里待十几二十年,顾太妃会不会变得另一个模样。
又或者,届时她已经出了宫,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顾长安醒来的时候,周恪已经去上早朝了。
弄影见她醒了,特意上前来帮她更衣。
顾长安再粗心,也发现弄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默。
待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也用完了早膳,顾长安才道:“有什么事说吧。”
“宫外递了消息进来,老爷当年出事的地方,有人见过顾太师现身。”弄影沉声道。
顾长安握紧拳头:“时间对得上么?”
“正是老爷出事的前两天,那位目击者见到顾太师在晚上进了坍塌的客栈。”顿了顿,弄影又再补充:“已经查证过了,不会有错。”
“那为何都说顾太师当时人在长安城?”顾长安眸中闪过一抹戾色。
她虽然一直在怀疑父母亲的死跟顾太师有关,但是所有人口径一致,而且,她在父亲去世的前天晚上见过顾太师。准确来说,她见到了顾太师的背影。
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把事情往顾太师身上想。
也因为事出突然,她被双亲保护得太好,出事后她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也是后来发现地动发生的地方只有双亲所住的客栈倒塌,她才决定彻查此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