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目瞪口呆的样子,像是受到不小的惊吓。
唐茵见状,苦笑道:“也是因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才跟你说这件天大的秘密。”
罗素不是踩着她上位么?她自然也可以把罗素拉下水,让罗素去对付顾太妃。
既然罗素演技好到到可以瞒住后宫所有人,就证明此女有深沉的心计,足以帮她铲除顾太妃这个敌人。
“这、这也太、太……”罗素有点语无伦次,似乎是被这个大秘密惊得说不上话来。
“你也没必要太震惊。从今往后,这样的事应该是常态,我甚至觉得,皇上大概只会对太妃娘娘一个女子动情,其他后宫三千,应该都只是摆设。”唐茵说着,突然问道:“素素,你有侍过寝么?”
罗素没想到唐茵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她艰难摇头:“未曾。”
进宫快三年了,她从来有过侍寝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哪怕是她被封为了淑妃,她也依然是清白之身,多讽刺的事?
“我就知道。”唐茵轻叹一口气:“整个后宫有机会侍寝的少之又少,或许根本就没有……”
罗素打断唐茵的自以为是:“怎么会?淳妃不就生下了小公主吗?”
这是后宫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淳妃是幸运儿,她不只有侍寝的机会,还有机会诞下皇嗣,哪怕这个小皇嗣只是一位公主,那也是淳妃的幸事。
“是啊,淳妃就有幸生下了皇嗣,但那是因为皇上爱屋及乌,皇上才诏寝了淳妃,说起来都是太妃娘娘的功劳。咱们这些人,就算了吧。”唐茵上前抱住罗素,倚在罗素并不温暖的胸口:“我已经预见到咱们在这个后宫孤独终老的画面了。”
罗素轻拍唐茵的背部,“会好起来的。”
她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
罗素走后,唐茵一扫此前的阴郁,脸上扬起一抹微笑。
心语奉上一杯参茶,“奴才将将仔细观察,并不见淑妃有任何异样表情。”
她总是不愿意相信淑妃是个心计深的,明明看着那么单纯的一个人,怎么会处处算计着别人呢?
“没有任何异样表情正说明了问题。这么大一件事,她听见了却还能维持镇定,不正说明她心里有数么?今儿个本宫抛下了诱饵,接下来就看她淑妃沉不沉得住气!”唐茵冷冷一笑。
总不能直叫罗素踩着她上位,她也可以反利用罗素一回。
今天叫罗素知道顾太妃这个人有多具杀伤力,罗素定会想办法除去顾太妃这颗碍眼的大石。
翊坤宫内,莹秀像往常一样给顾长安诊了平安脉,又给小橙子做了例行诊脉,见没有问题便安了心。
她正欲退下,顾长安突然牵着她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这么长时间了,你有没有后悔进宫?”
莹秀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她跪倒在地:“奴婢怎么可能后悔进宫呢?”
“你这丫头,凭白无故跪什么跪?”顾长安忙扶起她,轻声感叹:“你原可以不进宫的。”
是她一己私心,把莹秀也拉进了这个深潭当中。
若是莹秀不进宫,想必已经许下了一门不错的亲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看不到希望。
“奴婢进宫是自己的选择,和娘娘无关,娘娘无需把责任揽上身。哪怕有一天奴婢死在宫里,那也是奴婢无能。”莹秀正色道。
顾长安没再说什么,失神地看着莹秀发呆。
莹秀知道娘娘在看什么,她轻声道:“娘娘别太执着于过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顾长安从过往中惊醒,她哑声道:“你下去吧。”
莹秀依言退下。
当她回头看向娘娘黯然神伤的样子,她突然想说过去已然不重要。顾太师已经死了,余氏断了一条腿,娘娘如今有小公主,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何必在仇恨中渡日?
但这些话,她始终没说出口。
娘娘进宫五年了,原来的计划是将顾太师一家子一次钉死,顾太师突然暴毙,以及娘娘突然怀上皇嗣,打乱了娘娘的计划。
而今小公主一岁多了,娘娘是打算把复仇一事提上日程,才会拉着她说了那些话吧?
翌日,翊坤宫下了一道命令,所有后宫妃嫔都要依时去翊坤宫请安,称这是规矩。
顾长安是太妃,这道命令一下,哪怕是那些不屑于顾太妃的妃嫔也不敢怠慢,这其中以忌恨顾太妃的妃嫔最为生气动怒。
奈何整个后宫没有个主事的人,也就是说,中宫之位还缺着,顾太妃确实是这个后宫最有说话份量的人。
顾云昭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夜不能寐,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去到翊坤宫向顾太妃请安。
只是她夜里没睡好,早上去至时还是晚了一刻钟。
她的姗姗来迟很打眼,其他有点地位的妃嫔都已入座,而此刻已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她。
顾长安迟迟没有免顾云昭的礼,顾云昭便只能屈身弯腰,维持着僵硬的姿势静等。
大殿内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顾云昭说话。
足足一刻钟过去,娇生惯养的顾云昭终于还是熬不住,未经顾太妃的允许便直起了身体。
“好大的胆子,太妃娘娘没有免你的礼,你居然敢擅自站直身体,这是大不敬之罪!”惜花脆声喝斥。
顾云昭双腿直打哆嗦,她勉力站好,利眼扫向惜花:“太妃娘娘都没喝斥本宫,几时轮到你一个奴才对本宫大呼小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