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正在悠闲自在地喝茶,见罗素为余氏出头,她淡然一笑:“宫有宫规,哪怕是诰命夫人犯了错,也该受到惩罚。你若心疼顾夫人,大可以替顾夫人罚跪。”
罗素一听这话,果然跪在顾长安跟前:“妹妹愿意替顾夫人受罚。”
顾长安看着罗素一脸正气的样子,不禁哂笑:“你是顾夫人的什么人?以什么名目代替顾夫人?还是说,淑妃私下和顾夫人来往甚密?”
罗素一听这话,脸色吓得惨白如纸:“我没有……”
顾长安唇畔勾出讥诮的弧度,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贤妃问道:“贤妃,你看看淑妃,是不是和顾夫人像极了?”
贤妃闻言看看余氏,又看看罗素,应道:“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
“是啊,依本宫看,说淑妃是顾夫人的私生女也能说得过去,毕竟长得很像,不是么?”顾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罗素和余氏。
她此前跟周恪打听过,跟周恪说出小橙子像她的人正是罗素。
余氏受罚,罗素又急不可待地帮余氏出头,可不正巧让她好好回报当日罗素对她的“大恩大德”么?
顾长安得出的这个结论,让在场所有人错愕。
罗素和余氏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长得像?就因为华妃备受今上宠爱,华妃就能血口喷人?
罗素和余氏两个当事人更是羞愤难捺,余氏怒道:“华妃娘娘身为妃嫔之一,居然也能含血喷人么?!”
恰在这时,周恪这个皇帝来了。
周恪一来,顾长安立刻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你怎么现在才来?”
周恪最近心情好,对顾长安有求必应,见她这般主动,他也难得地笑了笑:“这不一处理完政事就过来陪你了么?”
“好吧,你是皇帝,当然忙政事要紧。”顾长安拉着他的手坐下。
周恪入座后,才看到跪倒在地的余氏和罗素。
余氏一脸羞愤,而罗素早已泪流满面,看起来十分委屈的样子。
“这是?”周恪没想到一来就是这样的一幕等着他。
“方才余氏冲撞了臣妾,臣妾便罚她跪了一会子。谁知淑妃突然站出来帮余氏求情,看着像是很紧张余氏。臣妾再一看她们二人的容貌有些相似,就猜测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例如淑妃是余氏的私生女……”
顾长安还没说完,罗素已大声喊冤:“臣妾冤枉,臣妾只是看顾夫人可怜才帮顾夫人求情,在场这么多人都是见证者,还请皇上还臣妾一个清白。”
顾长安挽着周恪的手看罗素演得一出好戏。
以前不知道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后宫有一个单纯的人难能可贵,现在才知道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周恪看一眼喊冤的罗素,又再看向倚在自己身上的顾长安。
顾长安给他一朵无辜的笑容:“皇上看着臣妾作什么?臣妾还能吃了你的人不成?”
周恪无奈,低声道:“适可而止。”
到底是赏花宴,群臣的家眷都来了,就算她对余氏有不满,也不该在这种时刻公报私仇。
“反正都是你的臣民、你的女人,你说了算呗,你是觉得臣妾在无理取闹吧?”顾长安轻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周恪看向跪在地上的余氏和罗素,“长安素来喜欢说笑,你们不必当真,都起来。”
罗素和余氏谢了恩,才挣扎而起。
顾云昭第一时间上前搀扶余氏,余氏看她一眼,又避开了她的搀扶。
众人异样的眼神让她坐立难安,她此后找了个机会,打算离宫。
但她乘坐的轿子在宫门前被人拦截,她掀帘一看,却是华妃身边的近侍浓月。
“华妃娘娘托我来问一句,顾夫人做了那么多腌臜事,夜里就没有冤魂来向顾夫人索命么?”浓月冷声说完,退至一旁,让余氏乘坐的马车经过。
坐在马车内的余氏紧闭双眼,脸色发白,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华妃如今再有本事又如何?最后的胜者一定是她,而不是华妃。
早在华妃成为太妃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在布署,中宫之位,绝不可能属于华妃,而她的女儿,必定会成为中宫之主。
到了那时,她看顾长安这个小贱人还怎么跟她斗!!
余氏提前离宫,并没有影响赏花宴的热闹。
罗素坐下来的时候,腿还有点哆嗦。
这时唐茵在她身边坐定,柔声道:“你傻不傻,居然跟华妃作对,当心皇上不高兴。华妃可是惯于会告御状的,她又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你帮顾夫人说话,那不是等于跟华妃宣布要当她的敌人么?”
“我就是一时头脑发热,觉得顾夫人挺可怜的,才……”罗素急得涨红了脸。
“我知道你的性子,但人家华妃不知道。只怕如今华妃把你当成了她的敌人,欲除你而后快。华妃若在皇上跟前再说你几句坏话,你觉得在皇上跟前你还有出头的机会吗?”唐茵摇头叹息。
罗素低下头:“那我去跟华妃姐姐认错行吗?”
“你且去试试。”唐茵笑容温柔。
罗素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去找顾长安了。
唐茵远远看到这一幕,唇畔勾出一抹冷笑。罗素这个人真是越看越假,大概罗素还以为全世界都被她耍得团团转,演得不亦乐乎吧?
孰不知早有人看穿了她假装单纯的伎俩,只觉得她虚伪。
那边顾长安正在和周恪有说有笑,气氛正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