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进去的竟然是张宝,他猛地跳起来,缩着腰背,跟在田大硕的后面,不远不近,可以看出他在努力的适应。
第三个是那对情侣,他们满含戒备,看谁都是陷害他们的坏人似的,目前这两个人的状态和张宝有一拼,恐怕暗处还有伤势没能完全消除。
擦身而过之际,雯雯脚下发软,苏明赶忙拽住她的胳臂,可惜他自己也受了伤,无法支撑住女友的重量,两人一歪,被程双下意识的扶了一把。
结果苏明扭头骂道:“挡什么路!”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立刻松开手退后半步。
原本文秀的男人,充满怨气的瞪了她一眼,带着女朋友进了门。
廖悦薇嗤了一声,那颗催吐药权当喂狗了。
倒是芳芳,让她哥先走,小姑娘看着她凑到廖悦薇身旁悄声问,“我碰见了,催吐药是你给他的吧?”
廖悦薇略显惊讶,却没有否认。
她接着说:“他怨恨你的那颗催吐药,否则他不会去卫生间催吐,从而和女友分开。”
“又不是连体婴!”
芳芳赞同的耸耸肩,声音再次压低,“他是怀疑在他们分开的时候,是田大硕帮他女友逃出的绝境。”
廖悦薇张了张嘴,无话可说,就是觉得自己和程双怪冤的。
她看着芳芳离开,方才带着嘲讽的意味对小姑娘教导道:“瞧见了吗?做人难,在轮回之门做人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要学会不把自己把别人当人看。”
程双不解,“做人不好吗?”
“不好,有时候人比魔还可怕!”
小姑娘蹙蹙眉,摸着廖悦薇的手,安慰,“你别伤心,没那么可怕!咱们会越来越厉害的,厉害到无所畏惧。”
廖悦薇噗嗤笑了,她知道小孩子还不能完全理解人心的冷酷,也不强求,揉了揉她软滑滑的短发,“我当然不伤心,你姐姐我只会让别人伤心哪!”
程双同样明白,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哄了。但廖悦薇的善意,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记在心中。
给身上喷满了去味剂,两人重新迈进了文件柜后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再充满光明,反而漆黑不见五指。
程双的手上一空,立刻睁大眼警戒而无声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她怕自己会忽略掉什么,放出丧丧怪,立在头顶,替她监察看不见的角落。
然而下一秒小姑娘就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黑了。
她站在一个狭窄的地方,摸起来像是衣柜,因为她耳侧就有一件被挂起来的衣服,布料手感略硬,应该是呢子大衣一类的。
怎么可能?她就算矮,也不能矮到站起身勉强能碰到大衣衣摆的地步吧?这衣柜得有多高!
程双小小的吸了口气,轻轻摸向前方的柜壁,毫无可开合的缝隙。她不死心的转过身,摸索着另一侧,果然,柜门在反方向。
她先是把丧丧怪从缝隙处放了出去,借由它的眼睛看到了一间并不明亮的房间。
很小,不足六平米,干净利落的不似一个孩子的房间。
可偏偏这个房间里有一张蓝色的小床,搭配着蓝色的布艺墙壁,以及白色的五斗柜和白色的地毯。
而现在,房门紧闭,里里外外空无一人。
警报暂时解除,程双这才选择推开衣柜。
可是她的力气一瞬间小了很多,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如同挣脱牢笼的幼兽,撞开枷锁,翻滚着,滚出衣柜。
幸好白色地毯的绒毛丰富,让小姑娘没有半分痛感,只是站起身她发现自己是真的变矮了。
墙角的小夜灯闪着微弱的光线,她扫了眼穿衣镜里的自己……有一米高吗?
真是糟糕!
望着镜中肉嘟嘟的脸蛋,和一双清透如天空的翠兰眼眸,以及一身分不清是蓝色还是黑色的睡衣,程双苦着小脸的意识到,她又变了一个形象。
刚才小姑娘差点怀疑自己这几年来的牛奶白喝了。
镜中孩子五六岁的年纪,一头黑色小卷毛,鼻梁不高,轮廓微深,可爱又漂亮,纯洁的像个小天使。
程双摸摸自己的脸蛋,啊,小孩子的皮肤就是滑溜溜的,真好摸。
这是一间三居室,分为主卧、书房和次卧。客厅很大,以金色为主,墙壁上有立体雕花,家具刷着金漆或是金色花纹点缀,好看大气,却在小姑娘的眼里略显浮夸和严肃。
她所在的就是次卧。
丧丧怪反馈,整个房间除了她外没有其他人。
程双终于放心的推门而出,看向次卧正对客厅里带有的一个飘窗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打开,徐徐微风拂面,清爽舒适。
她嗒嗒嗒的踩着地板跑过去,摸黑将窗口厚重的金色绒布帘拉开一条小缝,钻进去后,立刻扒着露天阳台的雕花栏杆,往下看了一眼,又吓得连忙缩回头。
小姑娘的第一反应:这里不是女子学校!
第二反应:好高!
窗外漆黑一片,没有城市的灯火辉煌,只隐隐看到不远处有微弱的火光,零零散散的几十粒簇拥在一起。
左右的阳台同样并没有人活动的痕迹,窗口黑漆漆的,不知是主人睡着了,还是尚未归家。
风一吹,厚重的帘布呼扇而起,带起了更大的风。
程双脚步不稳的踉跄了一下,所幸她握紧了栏杆,才避免一头扎下去的危险。
她心头狂跳,被风吹得小小一团摇摆不停,赶忙拽住布帘的一角,控制住身体,一步一步回到客厅,结果便听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