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茜转身坐回座位上,见周嘉锐不像生气的模样,但还是问了句:

“你不会迁怒我吧?谁让你事先不说一声,就将她带来,还竟说我不爱听的话!你可不能怪我。”

程兰馨一离开,周嘉锐又恢复到平常,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冷嗤一声:“她不是我妈!”

“呵!”罗云茜撇嘴,但聪明的没点破。

她算是看出来了,周嘉锐性格扭曲,在意也不承认,还非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换个人,那么说他试试?他不将人打死了,算那人命大!对着程兰馨,就是连句嘴都不敢犟,这得怂成什么样?

也就程兰馨,屁没看出来,大概还会为了她能镇住周嘉锐,而沾沾自喜呢。

像她,她不叛逆,是因为从小到大,她都认同她父母给她制定的规划。一但不认同了,她就敢跳脚跟她爸、妈犟。

她底气何来?因为她知道,她爸、妈爱她啊。不是有句话叫恃爱行凶么?没错,她就恃爱行凶。

桌上的菜,经过周嘉锐一番扫荡过后,罗云茜也下不去筷子。心理便就开始思索起,她该如何过河拆桥。

罗云茜觑着周嘉锐,恨不得将脸笑出一朵花儿来,试探着语气问:

“我给你的那些东西,你说你已经看过了?有何感想?”

若认真地说起来,她也算不得是过河拆桥,她给这小子的那些东西,可是她拿命换来的,虽对他帮不了大忙,也算是能提个醒了。

罗云茜这么想,不觉腰板就直了些。

周嘉锐这时候也吃个差不多了,人往椅背上一靠,嘴角勾出一抹痞笑,反问:“这是觉着用不着我了?”

这丫头,就差将“过河拆桥”几个字贴脸上,还当他看不出来,跟他在这儿打机锋!

罗云茜像个乖学生,坐课堂上听课般,将背挺得直直地,双手交叠放桌上,一本正经地否认: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在跟你商讨,关于我给你的东西么?”

说到这儿,罗云茜往前倾了倾身,倒真有几分好奇问:

“你是不信呢,还是无所谓?你别忘了,你可是贯穿始终的大反,便就没写到最后,可那大纲里,也已经给你定下将来了。”

大纲给周嘉锐安排的结局,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罗云茜就不信了,周嘉锐会无动于衷?

周嘉锐似全不在意,挑眼轻笑:“我看你想得,就挺开的,我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这话罗云茜可不爱听,便就挂到脸上,语气也不是很好地说:“又关我什么事?我都已经跟周嘉诚分手了。”

实际上,罗云茜还是非常在意书中,周嘉诚那位没名没姓的老婆,所以,特别不喜欢谁,拿她跟周嘉诚往一起凑,这也是她跟程兰馨翻脸的原因。

她总是隐隐不安,周嘉诚只要一日不结婚,罗云茜总觉得,她头顶上,好似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周嘉锐一挑眉,深瞅罗云茜:“看你这个样子,那些东西,非你杜撰出来骗我的了?”

……合着说来说去,这小子根本就没信?那这么半天,这小子是在逗着她玩?

罗云茜咬牙切齿地说:“周嘉锐!”

周嘉锐一见罗云茜跳脚,却就高兴得大笑了起来,拍着桌子说:

“别气了,你怎么就这么爱生气?逗你的,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就看写得那些个内容,你就杜撰不出来。”

罗云茜气顺了,就十分得意说:

“我虽非能过目不忘,但才看过的东西,却也还能默写个七七八八的。我给你这个呢,也算给你提个醒,至于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是继续跟着主角们过不去,还是选择迷途知返,抑或跟主角们打好关系,那可就不归她管了。

只要周嘉锐信了,那一切就都好办了。罗云茜就觉得,她可以很顺利甩掉周嘉锐,面上神情舒缓,两眼笑成了月牙。

周嘉锐也学罗云茜,将背挺直,像个好学生听课般,右手臂搭桌上,身体前倾,一又桃花就眼笑得有些勾人:

“乖乖女!”周嘉锐的薄唇,便就勾起一抹凉薄,痞坏痞坏地说:

“你想过没有,若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果然真是一本书,你我的命运,在大纲里,便就已经被定好,那你说,周嘉诚老婆,又会是谁呢?”

虽书中没给名姓,你应该也感觉得到,那就是你罗云茜!

看着罗云茜随着他的话,瞬间变脸,周嘉锐笑得越发开心起来,身子重生地往椅背上一靠,伸展了两条腿,语调慵懒说:

“你说命运这东西,是可改呢,还是不可改呢?”

……罗云茜有些心虚,弱弱地说:“应该……能改吧?看我跟周嘉诚,不就解除婚约了?”

周嘉锐双手,交叠在肚子上,挑了下眼皮子,语气凉凉说:“你既然说能改,那就能改吧,这才哪儿到哪儿?”

罗云茜默默地,就将过河拆桥之事放后,似关心地问周嘉锐:“你打算怎么办?”

他又能怎么办呢……周嘉锐突然直身扑向桌边,要不是罗云茜闪得快,周嘉锐的鼻子,差点儿就碰上罗云茜的脸了。

“周嘉锐!”罗云茜气得想骂人。

“我还以为你对我,芳心暗许了呢。”周嘉锐砸吧着嘴说:“这又是关心我,又是为我打报不平的。”

这人,正经不超半分钟,就原形毕露了。

罗云茜就要否认,可转念就想到命运之事,生生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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