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这根精至的木头,倒是让他刮目相看起来。
他没想到她还挺能跑,然后被逼到三楼,她竟然就真敢往下跳。
然后她侥幸没死,也知道自己被未婚夫抛弃,面对他时,竟还知道,如何降低伤害!之后危险暂时解除,也不哭不闹的,十分乖觉。
罗云茜的小脸,也不知是羞还是气得,红彤彤的,眼框也又逐渐红了起来,周嘉锐停住嘴。
他没想将她逗哭了,便就又说:“你随时可以走。”
罗云茜看眼窗外,乌漆墨黑,很可怕的样子。她才逃过一回命,正是惊弓之鸟,风声鹤唳的时候,
静默了会儿,罗云茜说:“你肯定不能送我吧?”
周嘉锐用无视,给了罗云茜一个肯定回答,他似乎是困了,起身打算上楼。
本着还在人家屋檐下,不想节外生枝,罗云茜紧忙又问:“那我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你不会生气吧?”
还真是个乖乖女!周嘉锐有些不耐烦说:“随你,报警也没关系。”
肯定是他对她的警告!罗云茜忙保证:“我回去以后,肯定不会提你的任何事,跟我爸妈也不提。”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周嘉锐,突然大笑着转身,瞅着罗云茜说:“你报吧,我没事,真的!”
这是试探!罗云茜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说:“是我自己不想报警。”
周嘉锐收了笑,似是颇为遗憾说:“你怎么能这么乖呢?你再这样,我可就不放你走,多留你两天了。”
罗云茜弄不懂周嘉锐什么意思,问:“依你的意思,报警?”果然是深井冰,不按常理出牌。
周嘉锐嘴角重挂上微笑,似是突然兴趣缺缺,边拾阶而上边说:“随你。”
直到周嘉锐从楼梯上消失,罗云茜才拿起手机,准备给家里去电话,结果还没等她按出去,电话就进来了。
她爸的!罗云茜忙接了电话喊:“爸!”
罗父罗彦哲的语气有些急切,充满了担心:“你这孩子,大半夜的可去哪儿了?”
罗云茜心下一动,问:“爸,周嘉诚怎么跟你说的?”
罗彦哲说:“他说,你们俩约会,碰上孙小姐,你生气离开了。你跟爸说,他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个不讲理的孩子,定是他俩个做什么了,很过分?”
她还在敌营呢,罗云茜说:“我一会儿把坐标发过去,爸,你让人来接我吧,咱们见面再说。”
谁知道,周嘉锐会不会突然反悔?罗云茜发了坐标,却也没出去,他怕出了狼窝,再入虎穴可就麻烦了。
她瞅着表算时间,看着差不多,方才开门出去。
周嘉锐站在三楼主卧阳台的阴影里,看着罗云茜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虽一瘸一拐的,却极为迅速地跳着往别墅外面冲。
好似黑暗中,藏着举着枪的猎人,随时会扣动扳机。
周嘉锐最讨厌罗云茜这一类,自小被家里疼宠着长到大,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的乖乖女。一切幸福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任何事情,在这一类人的眼里,都能看到积极向上的一面。
一股恶劣因子,在周嘉锐胸中叫嚣起来,他从阴影中走出来,身体往前倾弯着,双臂轻搭栏杆上,嘴角挂着坏笑。
就在罗云茜冲到大门前,抬手摸上门插的那一刻,周嘉锐扬声喊:“罗云茜!”
罗云茜就觉得她的心,随着这一声喊,差一点儿就从她嘴里跳出来了。
最怕在寂静紧张时,被人突然地喊名字了。这深井冰,成心是想将她吓死,还是怎么的?
罗云茜没胆子不顾一切地跑,虽然跟来的大汉不知跑哪儿去了,可指不定,就躲在什么地方,等着他主人放他出来呢。
反正她爸要等会儿才到,罗云茜给自己做好心里建树,微笑转回身,便就见周嘉锐一脸坏笑地瞅着她。
罗云茜做乖巧状,将眼睛笑成一对月牙,仰起头脆生生问:“大哥,喊我有事?”
好乖!周嘉锐顿住了,想要调侃她的话却就变成了:“我只能帮你到这儿,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敢用人头做担保,周嘉诚绝不会痛快地答应,跟罗云茜分手。
罗彦哲与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才十五,却被罗彦哲扔到国外去了,好似这个儿子,是她媳妇从娘家带来的似的。
家里千娇百宠的,便就是这颗掌上明珠。
罗彦哲更是不止一次地,对外宣称,他会将公司当成嫁妆,将来给女儿当成压箱钱。
至于儿子,罗彦哲说,有本事他自己能挣一份家业,若没本事的话,便就是将公司给了他,也可能给败没了。
这已经煮熟,眼看着要到嘴的鸭子飞跑了,想来周嘉诚应该极为头疼吧!周嘉锐脸上的笑容,就又真诚了许多。
我可谢谢你哦!罗云茜同样,笑得一脸真挚:“我知道了。”作弄我你这么高兴?深井冰!
外面缓慢地驶来一辆车,黑暗中走走停停。罗云茜的手机响了,她快速接起来,说了两句话,便就急快地开门出去,奔向了自由。
瞧她那行动,敏捷迅速得如同一只猎豹,就好像,先前的行走困难,都是装出来的。
周嘉锐无声地笑了,看着打车上,下来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罗云茜冲上去拥抱了下,两人就在车边说了会儿话,男人似是想要往别墅走,被罗云茜给扯走了。
两人就又说了两句话,便就双双上车离开了。罗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