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观同等人跟随木子白准备进入书院之时,那个缁衣捕头快走几步,凑近了木山长耳语了几句,还神神秘秘地向老先生出示了什么东西。
接过木子白只是瞪了一眼那捕头,呵斥道:“执事糊涂!”随后便不再理会那人,径直走进了书院。
由于书院大殿前的广场之中正在做最后的布置工作,所以木子白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离大门很近的一处偏殿之中。
刘醉儿一进大殿,便冲向了木子白,一把将老山长给抱住了。
“子白爷爷,刚才谢谢你呀!”刘醉儿抱着木子白撒娇道。
老爷子嘿嘿笑着,手中的蟠龙杖不住地点着地面说道:“醉儿,你轻点,你爷爷今年已经七十有六啦!可经不起你这般摇晃哟!”
李观同则是很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第一次进书院的他对任何事物都感道新鲜。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朝着木子白躬身施礼道:“晚辈已经准备聆听山长教诲了。”
木子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他正色道:“其一,后生你还没有通过学院大考,还不是我云天书院的学生,故而这一声山长,你喊不得。其二,我只是收刘侯爷所托,确保你们能够顺利进入书院,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讲给你们听。”
刘醉儿听他说完此言,心中了解了一个大概,不过她见到木子白如此严肃的样子对待李观同,心中生出一些怨气来。
“子白爷爷,你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把我观同哥哥都吓坏了。既然我爹爹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参加考试了?”
木子白嗯了一声,挥了挥手,说了句:“去吧!”
待三人离开大殿后,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
木子白没有回头,用充满宠溺地语气赞许道:“侯爷家的醉儿真好,每次来都能让我开怀大笑,刚才在门外广场上的英姿你可是没看到啊!那套拳法施展起来虎虎生威啊!”
刘复通捋了捋胡子笑骂道:“你也快八十的人了,怎么还经不住她喊你一声爷爷?不觉得自降身价吗?”
木子白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什么身份地位都是虚的,到我这里只有开心是最重要的。你可别忘了,晚点把那三坛刘伶醉送到我家。”
“你帮了醉儿这么大一个忙,几坛子烧锅酒又算得了什么?你如此看重,倒显得木子大师太小气了。”刘复通笑言道。
两人说罢,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木子白语气沉重地开口说道:“这次出手干预的不知道是哪里的执事。刚才那捕快拿着一枚执事印章来要挟老夫,老夫不得已露了半个画师印信给他看,他才肯罢休。你说这李观同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会让画坊对他青睐有加呢?”
刘复通叹了一口气,满心忧愁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画坊的真实目的,不过我隐约能猜到应该是跟我那好兄弟有关。上次在杜贤府发生的那件怪事,多多少少总是帮到了那小子,不过今天画坊又出手,阻挠他进入书院大考,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我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
木子白缓缓展开了那副从杜贤府上拿来的画,边看边咂舌称赞道:“将现场画得如此惟妙惟肖,也只有魁首才能做得到,若是我等寻常画师,要做到万无一失恐怕是极难的。”随后又摇了摇头,惋惜道:“只可惜,如此精妙的画功,用在这种污秽之人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话说李观同一行三人来到书院的露天广场上,他们看到偌大的广场摆满了书案,密密麻麻的书案一直排到很远的书院正殿才到头。
“这得要坐下多少人呐!”李观同虽说也是皇亲,可毕竟从小家道中落,对于这些士族门阀不值一提的事情总能有浓厚的兴趣。
“九千九百九十九人!”流云依旧躲在一株大树的阴影之中,用那标志性的潺潺流水之音回答道。
“为何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人?这补上一人不就是凑上万人之数了吗?”李观同不解地问道。
刘醉儿用看土老帽儿的眼神看着他说道:“真怀疑你是不是皇亲。”可一想到李观同五岁之时便失去了父亲,这些王侯将相才懂的到里自然没有人跟他说。
于是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咱们中天国民是先师的子民,相传先师开天之后创造了普天的生灵,这其中自然包含了咱们中天族,可当先师造完第十个中天元胎想打个盹儿的时候,一掠阴影便悄悄溜进了这一具新的元胎,当先师醒来发现了这个黑暗的生命已经完全占据了这元胎后,心中大为恼火,抬手就想将其毁灭。可信奉天道平衡的先师立刻平静了下来,高举的无别法力也瞬间散了去。”
李观同诧异道:“难不成先师就这样放过了那黑暗生命?”
刘醉儿点点头,说道:“先师念他也是一条生命,不忍心亲手将其诛灭,于是便放了他一马。先师认为,只有光明的世界区分不出光明,唯有黑暗方可将其衬托。”
“所以,那九具中天元胎便是咱们的先祖,那一具黑暗元胎呢?难不成是幽冥帝国?”李观同问道。
“没错!所以自古以来,咱们中天之民只取九为数之最,以十为不善。这下你懂了吧!为什么不取一万,而要取九千九百九十九。”刘醉儿笑吟吟地望着李观同。
还没等李观同回答,场中便有一人高声呼喊道:“时辰已到,文史策论开考!考生请入座!”
那三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