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一声凌厉的惊喊从马克西姆口中呼出,手忙脚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步枪,边冲天上乱射一通,边大声呼喊着。随着他的叫喊声,发呆的士兵们也回过神,学着马克西姆的样子拼命向天空射击,妄图把这些飞机打下来。
可惜,马克西姆和他的战友没一个姓金的,更不是什么红太阳,宇宙第一伟大将领之类,m1891莫辛—纳甘步枪威力虽然不错,但要想打下天空的飞机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飞出去的子弹连飞机的毛都没擦到,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口气射光了步枪里的子弹,天空的飞机依旧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头顶掠过,马克西姆大骂一句丢掉步枪,跑到架在一旁的机枪前,拉动枪栓准备用机枪干掉这些飞机。
但还没等马克西姆开枪就傻眼了,固定的机枪根本没有角度向天空射击,除非找几个人帮忙把枪体拆下后用人力架起才能做到这步。发急的马克西姆连忙冲着伊戈尔、弗拉基米尔大声招呼,两人转身一瞧急急赶来,七手八脚地帮着马克西姆拆机枪。
还没等他们拧下一个螺丝,头顶的飞机突然间散开了一小部分,五架气势汹汹的战斗机和二架轰炸机一个盘旋如饿鹰扑食一般直冲下来,首先开火的是嘴前面的战斗机,一连串的机关炮打得整个防线泥石飞溅,几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士兵被当场打成两截,威力强大的机关炮就连坚固的土木工事都无法阻拦,甚至有些士兵被打成了团血雾,其惨状令人胆战心惊。
这还不算,战斗机呼啸着掠过阵地,紧随其后的轰炸机转瞬而至。数十颗炸弹带着尖锐的啸声从天而降,一转眼就落到了阵地上。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随着腾起的火光而起,在红军看来坚固异常的工事转眼就成了一片地狱。
爆炸声、惨叫声、哭泣声四处响起。到处可见散落的肢体和无法分辨的血肉。马克西姆在战斗机冲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不妙,只来得及向他的小伙伴提醒一声,随后一个打滚躲到了战壕后面。剧烈的爆炸令得马克西姆差一点儿觉得自己已经见了上帝……哦不对,应该是去见马克思导师,把脑袋深深埋在泥土中的马克西姆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炸弹给炸出来了,身上更有泥石和其它东西不断飞落……。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在马克西姆感受下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中国人的飞机扫射和轰炸似乎不会停息一般,接二连三地在四周响起。正当马克西姆心里已经绝望,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爆炸声渐渐弱了下来。
“咳咳咳……。”半身已被泥石掩盖的马克西姆挣扎地从地上爬起,他的耳朵嗡嗡直响,两眼望去全是一片血色。抬手抹了下脸,这时才发现自己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泥石砸了个口子。满手全是血迹。
“弗拉基米尔!伊戈尔!弗拉基米尔……你们在哪里?还有人么?还有谁活着!”
喘着粗气,马克西姆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但以他为中心的几十米内根本没任何人回答他,摇摇欲坠挣扎着站起,马克西姆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区已经成了一片废墟,之前的工事几乎全部摧毁。到处都是被打死、炸死的士兵残骸,当目光掠过刚才架着机枪的地方,之前的机抢早就成了堆破铜烂铁,半截枪管被炸出数十米。正插在一个死不瞑目的士兵胸口,而在机枪散破的零件不远处,两具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以奇怪的姿势扭曲着,马克西姆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在找寻的弗拉基米尔和伊戈尔。
“呜……呜呜……呜……。”
脚下一软,马克西姆跪倒在地,愣愣看着小伙伴的尸体,无力地痛哭起来。眼泪夹杂着血水在脸上止不住地流淌。之前的豪言壮语被无尽的恐惧给打得烟消云散。连一个敌人都没看见,他们的防线就遭受到了如此惨重损失,这里可有整整一个连啊!一个连的兵力在短短几分钟内几乎全给报销了。
不仅是马克西姆。整个德鲁日巴的前沿阵地同时遭受了中国人的狂轰滥炸和疯狂扫射,像马克西姆这样侥幸生存的人已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在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打死、炸死,甚至有不少人更在这样疯狂的打击下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他们为以自傲的阵地、工事几乎全部摧毁,根本就再也组织不起有效抵抗力量了。而在这时候,一阵阵轰隆隆的响声由远至近又从东南方向传来,正在痛哭流涕的马克西姆下意识地抬头向那边望去,一望之下惊得连哭声都停止了。
晨曦中,东南方漫起满天的尘埃,在大风中四处飞扬。一群钢铁怪兽在隆隆的响声中露出了它们巨大的身影,以毫无阻挡的姿态猛扑过来。
“我的上帝!”此时此刻,马克西姆已经忘却了自己的信仰,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可以令他直接进集中营改造的口号。不仅如此,马克西姆甚至抬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目瞪口呆地看着由远而近的中国国防军的装甲集群。
阿拉山口东南30公里,这里是西北军团的前线指挥所,西北军区司令长官,西北军团总指挥,国防军上将陆建章一夜未能合眼,正在指挥部里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等待着从前线传回来的消息。
四点四十五分,前锋部队拿下德鲁日巴的消息传来,陆建章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早就守候在一旁的参谋官用勾杆移动了摆在沙盘上的几支部队模型,以代表地面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