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月扶着额头,烦恼又忧愁的回道:“头有点疼,似乎又晕乎乎的,心里难受得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装病这活,丁雅月比谁都熟稔。母亲的宠爱,有一部分就是她装病、装柔弱得来的。
头疼的病啊!花太医太了解。有的头疼好治,有的头疼不好治,花太医看着太子妃的情况,揣测她的头疼应该属于好治的那种。
只是,能治好太子妃头疼病的药,大概不是他拥有。
花太医脸色稳如泰山,按部就班的问道:“吹风了吗?”
丁雅月道:“似乎没有,白日里忙着宫中的事情,没有出去。今日,就在屋前转了转,解解乏。”
“今天,吃了些什么?”
丁雅月目光望向身旁的荣卉,示意她回答。
荣卉连忙答道:“早上,一碗冰糖燕窝,芙蓉翡翠糕,半碗羊奶。”
“中午,炖乳鸽,香菇虾仁,冬笋火腿,西湖醋鱼,滑三菇,芙蓉豆腐羹。”
荣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丁雅月,继续道:“晚上,太子妃因为身子不舒服,还没吃东西。”
她自从知道,太子抬进来一个小贱人,还宠得厉害,丁雅月哪里还有心情吃得下饭。
这会儿,听宫女回禀花太医的话,那一道道菜名,丁雅月仿佛就看见了一桌子,香喷喷的菜肴。丁雅月突然觉得肚子饿了。
饿的滋味,似乎很难受啊!
丁雅月心里恼怒,都是那贱人,害得我饭都没吃上。
花太医表示了解的点点头:“冬日寒冷,白日里虽然阳光明媚,但,冬日的寒气也盛,不经意间就会入了体表。太子妃晚膳又未用,机能下降,寒气趁机进入肺腑,……”
“咕噜”一声,肚子叫了。丁雅月顿时羞红了脸。
花太医神色未变,这种情况见得太多了,后院争宠的比比皆是。特别是晚上请他过去的。
花太医继续正经的说道:“寒气入内,若未伤及肺腑,几副药便可根治,若是伤及肺腑,太子妃还得好生调养。脉象上看来,寒气尚未伤及肺腑,……”
丁雅月尴尬神色消退,似乎,她真的受了风寒,真的病了,这一切似乎变得理所当然。
花太医略踌躇:“下官开一副药方,太子妃可吃上两天,一天三顿。此后,记得按时吃饭,不吃冷物,不吃辣。太子妃若有什么不妥,再宣下官。”
“多谢花太医!”丁雅月柔柔的道了一声谢。
花太医自是不敢受,他抬手迅速的写好一张药方,递过去。
药方自然是吃了没问题的。
丁雅月瞄了一眼,给了一旁服侍的丁嬷嬷。
花太医交代一翻,便告辞而去。
荣卉打发了宫女,只剩她与丁嬷嬷。丁嬷嬷拿着药方问丁雅月:“这药,要取吗?”
丁雅月轻笑道:“取。”
取是一回事,煎是一回事,喝又是一回事。
不取药,那算怎么回事?
不取药,那戏不是白演了!
不取药,太子会来看她吗?
药,当然要取的。
喝不喝,还不是她做主。
“去,把药方给太子看看。”丁雅月柔软无骨的手臂轻挥。
荣卉心神意会,拿着花太医的药方出了门。
太子被药方请回了长定殿。丁雅月的嘴角翘了起来。
丁雅月的这份好心情,只保持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太子的旨意,封严翠桃为良娣。
严翠桃柔弱的身姿,桃花似的眼睛,胸前的风光,小心又恭敬的态度,丁雅月恨不得咬碎了嘴里的银牙。
……
屋外暖阳,枝头上的鸟儿叽叽咋咋叫唤。
屋内,独座上的腊梅花的香味似有似无,桌上歙县的徽墨,浓浓的墨香味在鼻间萦绕。
霁月心情很好!
严翠桃进了太子府。想着丁雅月此刻一定是铁青着脸。还有,她屋里上的琉璃饰品,……嗯!大概能碎的都已经碎了。
“呵呵!”霁月轻笑出声。
“姑娘,有开心的事吗?”红豆嘴直,想问就问。
“啊!哦!”霁月被问得顿住了笔,画的画,枝头的小鸟嘴画歪了,不改了,这是只开心得笑歪了嘴的鸟。
霁月搁下笔,找了借口:“今日,哥哥回来了。在家待好些天呢!”
“三公子最细心,带了姑娘最喜欢的吃的。”
霁月点点头。
今早,请过安,顺便在崔氏那里用了膳。
崔氏单独留下她,给她一木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份地契。
崔氏:“你账算得很好,丫鬟们也得力。过了年,你就要及笄了。这原是你嫁妆中的一份,乘你在家,先拿这份练练手,不懂的,做差了的,我还可以教教你。”
“不必害羞,也不能看轻它。嫁妆是女子的立身之根本。有了它,咱也能有底气,事情做起来也顺心顺手。”
“拿去吧!过两天,我让掌柜的去见你。”
霁月捧着盒子,云里雾里的回了屋。
有母亲真好!
母亲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什么时候什么事都为你想周道,帮你打点好。
霁月坐在桌前,抚摸着箱子。这是母亲的一份沉沉的爱!
霁月心中酸酸楚楚。还来不及收拾情绪,哥哥的关心就来了。
三哥益康带她喜欢的桃花烧卖,甘露饼,福兴隆的烤羊排,还有一串冰糖葫芦。
霁月看着那串冰糖葫芦,心里想着:哥哥把她当小孩看呢!
霁月再望见那食盒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