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刚过,永城侯府就将要迎娶世子妃过门。
永城侯府上上下下忙碌起来。
“要给慎王补张请帖吗?”崔氏拿着一张空白的请帖,思虑再三拿不定主意,过来问宁侯爷。
“补什么补?”宁侯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第一次对着崔氏瞪眼,“好让那小子登堂入室?”
“他做梦去吧!”宁侯爷的吼声震得树上歇息的鸟都振翅飞走了。
“不补就不补,吼什么!”崔氏一瞪眼,扔下帖子走了。
崔氏也不想请慎王,提及这事,还不是因为,慎王登了两次门。既然,有了宁侯爷发话,崔氏没有心理压力的没给慎王补请帖。
慎王知道永城侯府的世子成婚时,已是世子成婚日的前一天。
“宁益文明日成婚,一起去喝喜酒啊!”
孙卓容大模大样的来到慎王的书房,好像那天赶他走的不是慎王似的。
“谁成婚?”
慎王眉头一皱,突然逼近孙卓容。孙卓容望着贴着自己的那张寒冰似的俊脸,吓得连退两步。
“你,你离我远点,”孙卓容又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慎王,生怕他一不小心把他摔出门去。这也不是没发生过。
“喝谁的喜酒?”慎王声音冷得似冰渣。
孙卓容傻眼。
他真不知道永城侯府的世子成婚的事?
他没收到请帖?
我的妈呀!
要死人了!
“怎么?你没收到请帖?”孙卓容故作不知的问着,一边做着撤退的打算。这家伙发起狠来,谁能抵挡?他瞄了瞄门,门在哪里,离他多远。
慎王的一个眼神劈过来,孙卓容打了个激灵,又退了一步,他妈的,明明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他还是怕他阴沉着脸的样子。
慎王狼一样的冷漠的眼神,瞅了孙卓容一眼,孙卓容心头一颤,只见,慎王一甩袖,转身大跨出门。
“高东林呢?”
“我着人喊他。”赵公公急切的指挥了小厮通知高东林,他则半走半跑追着慎王出了门。
出了门的慎王,翻身上马,夹驰而去,直往永城侯府的方向。
赵公公心里直呼:坏了,坏了,这下坏了。
宁侯爷你咋就不多写张帖子。这下要出人命啦!
马风驰电掣,刺骨的寒风渐渐冰冻住了慎王心中的怒气。
宁侯爷的态度,他应该早预料到的。
正如孙卓容所说,宁侯爷与崔氏是不愿意他娶他们家女儿的,亦不愿意与他有牵扯。
无缘皇位的皇子良民都不如。
不是吗?
皇位?
他不想要而已。
宁侯爷不愿意,他就不娶了宁姑娘了吗?
慎王问自己!
想着宁姑娘冷清高傲的面容,想着她拉弓射箭的英姿,想着她明亮的笑容……
慎王的眼神暗了,眸色似深潭的水,深不见底。
慎王驾马急急走到半路,却又突然调转马头,返回去。
跟在身后的赵公公急急的勒马,马撞到街边的面摊,才停下来,望着远去的慎王,赵公公丢下一袋子银钱,又匆匆的追赶慎王而去。
面摊的老妇人,正要嚎,荷包落在眼前。她扯开袋口,望着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乐起来。
赵公公追到王府门前,王爷的白马在小厮手中“呼哧,呼哧”的喘气。
赵公公下了马,气喘得比那白马还厉害。他松了松快僵硬的身子,又摸了把汗,小跑的进了王府。
老天爷保佑啊!赵公公边跑边祈祷,千万不能出事。
赵公公追着慎王到书房。高东林跪在地上,身上明显被鞭抽打过,丝丝血渍映红了墨绿色的衣裳。
赵公公身子一颤!
“是奴才失职!”高东林沉声道。
高东林怎么也没想到,永城侯府没给慎王请帖。王爷不知道永城侯府世子要成婚的事。
永城侯府,牛!
高东林被责罚了,心里还想到这个。
嗯!也算奇葩。
“备礼,去永城侯府。”
慎王吩咐道。
赵公公眼皮抖了抖,王爷还是要去啊!赵公公不敢说话,心里叹息:宁侯爷你好自为之吧!我公公是帮不到你了。
戴源得了传令,急得出汗:殿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办急事。
上次的事,只降了月俸,没有撤职。戴源满心感激。
这次,戴源不敢抱怨,心思转了又转,赶紧的小心挑选礼物。
这次简单,准备礼品的缘由明确,永城侯府的世子结婚,这都是有定例的,比照…比照,戴源想起上次赵公公提醒,看来这次依旧要按武国公府的定例办。
很快,礼就挑好。这次,慎王没吱声。
戴源擦了把汗,心道:这次总算没出差错。
目送了慎王离开,戴源才哈着腰,擦了把满头的大汗。
永城侯府的人可不知道慎王的心思,既已做出的决定,无需再想。况且,永城侯府的人没有时间去猜想。
此刻,永城侯府灯火通明宾客迎门,人声鼎沸。
红绸挂满了整个永城侯府,小厮丫鬟们绿衣粉裳,穿梭在笑语喧阗的客人中间。
莲月拉着敏月与霁月等在新房看她们的大嫂谭氏。
红烛高照,世子羞红了脸掀开红盖头,“哇!”的惊呼声响成一片。
谭氏羞红了脸,莲月与敏月喊了声大嫂,拉着霁月跑出了门,留下同样羞涩的世子。
大门口,宁侯爷皮笑肉不笑的把慎王迎进了门。
“犬子的婚宴殿下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