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八日,一道圣旨激起了千层浪。
五皇子娶参领的嫡长女陈敏为正妃,陆检讨的三姑娘为侧妃。
太子府的小书房里鸦雀无声。
太子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铁青,几个幕僚脸色亦不好看。
“圣上的意思也许并不是我们所想。”其中一个矮个子幕僚犹豫不决的说道。
幕僚方康颂却一语点明扼要:“圣上也许没那个意思,但,这婉妃与定国侯府的意思可十分明确。”
屋里的人俱沉默。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为这突如其来的圣旨陷入沉思与烦恼中。
五皇子忠厚,却也不是个傻子,想登位,也不是不能。
这是有人有如此想法了?
“定国侯爷虽无实职,但,定国侯世子却任殿前侍卫,把守皇宫,如今五皇子又将要娶参领的女儿。有参领陈海的加入,他们的军权可跟咱们不分上下。宫内咱们可还不如五皇子。”
方康颂没有说出口的是:宫内五皇子还是婉妃,太子的生母静妃在宫中可不如婉妃得宠,势力更是差得太多。
方康颂接着又分析了将要出现的情行,明确的说出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贺煜听了脸色越发阴沉,心里却轻视鄙夷:五弟也想要那皇位?他配吗?他那个傻样。
五弟傻,可婉妃不傻,定国侯不傻。贺煜心中也是十分清楚。
贺煜的步子踱得越发急且密,鞋摩擦大理石的“沙沙”声,让幕僚胆战心惊。
谁能想到皇帝给五皇子如此有力的岳家,让太子又有了个强劲的对手。
有些人心中不免打起了算盘。
一个细长猴子脸的幕僚,脸上带着瘆人的笑容打破了内室的沉静:“殿下不必担心。”
贺煜扭头怒瞪着猴脸,喝道:“这怎能不担心?对付二哥咱们就已力不从心,如今,又来了五弟。咱们拿什么去对付?你说!”
猴脸幕僚却阴笑着说:“殿下你想,皇上虽然给五皇子赐了婚。这婚得明年初才举行,如今才二月,到明年三月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这一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谁知道婚事会不会有变呢?”
猴脸半弯着腰,一脸奸笑的望着太子贺煜。
贺煜越听越明白,听到最后竟也露出与猴脸一模一样的笑容来。
其他幕僚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人只恨自己没早想到。
贺煜脸上的表情如沐春风,他立马吩咐道:“这事,你负责去办!”
“是。”猴脸方石很乐意的应了。
这是个表现的机会。要不然等太子登位,哪里还有他出力的份,太子哪里还记得他是谁。
慎王府。
慎王府后花园从通辉河引进来的水,流过慎王府后花园的白鹤湖,再重新注入通辉河。
从岸边小路搭起的木桥,弯弯曲曲通向白鹤湖湖心的小岛——白鹤岛。白鹤岛其上建有阁楼,亭台,水榭,白鹤野鸭在湖中戏水。夏天,这里是游玩,观景,乘凉的好去处。
此时,岸边木桥路口左右两侧各有两人把守。
白鹤岛上的阁楼里对坐着四人。
“陈海的嫡长女?”慎王略显诧异的望着前来回禀的高东林,片刻,眼中闪过了然的神情。
高东林点点头。
“皇上下旨封参领陈海的嫡长女为五皇子的正妃,这是何意?”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傻愣愣的问。
“这是何意?恐怕要问的是婉妃或者是定国侯府而不是皇上。”青面男子捋着短须笑道。
慎王站起来,踱到书架前。
慎王喃喃自语:“婉妃魅力不减啊!”
虎背熊腰的男子:“您说是婉妃?”
慎王道:“婉妃虽为女子,但才智手段都不亚于男子,后宫已无人是她对手,不可小视!”
后宫吗?
慎王眉微皱。
“再安排几个人到宫中去。”
高东林:“是。”
“你回去吧!什么都不必做,他们蚌鹤相争,咱渔翁得利!多好的局面!”
慎王轻笑!
虎背熊腰的笑得可比慎王灿烂多了,两里远都能听见笑声!
京都各府今夜想来都无眠。几家欢喜几家愁。
永城侯府听到此消息也开起了会。
小书房只留竹三在门外看守,周围未有一人敢停留。世子回了府直奔小书房。
与世子焦急诧异的神色相比,侯爷神色轻松的端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幕僚席渊坐在一旁。
世子施了礼,直接问:“父亲,皇上怎么会选参领陈海的嫡长女做正妃?”
宁侯爷放下手中的笔,“文儿觉得不妥?”
“是个人都觉得不妥,”世子说道,“太子已立,五皇子娶参领陈海的嫡长女,太子如何想,五皇子又如何想?群臣们如何想,大家又如何站位?”
“临渊有何想法?”侯爷没回答世子的问话,扭头看向一旁沉思的幕僚席渊。
席渊捻捻手指,沉声说道:“太子他手中只有陆丰手下的军队,五皇子身后本就有定国侯府,现如今又有了陈参领,五皇子的手上的军权就比太子要多一点。这样一来,对太子恐不利,于国的稳定也不利。朝堂恐会陷入混乱,人人自危。站队的怕站错,不战队的又面临着两方的夹攻。难!”
……
“圣上为何如此,你我不能猜测,咱永城侯府不站队,我们只拥护皇帝。谁在龙椅就拥护谁。文儿你要记清楚。”宁侯爷叮嘱道。
永城侯府长盛不衰也不上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