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卿一直在抄佛经,头都不曾抬一下。玉曼荷跪在他旁边,不知他把自己叫来到底是何意,只能耐着性子静静在旁等着。

油灯轻轻晃着,诵经房里传来淡淡的香,合着盛云卿身上隐约的酒气,玉曼荷困得直打盹。好不容易盛云卿停住了笔。毛笔放在笔搁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玉曼荷马上醒了。她瞥了一眼宣纸上的字,工工整整的蝇头小楷,不免想起在玉府时他教她写字的一幕。只是如今一切物是人非。

盛云卿终于缓缓开口道:“洛轩王向本王要了你,你可愿随他去?”

玉曼荷抬头,眼波闪闪,对上盛云卿深邃的眼睛。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说愿意他就能放她走吗?可是走了又有何用?不过是从一个笼子去到另一个笼子罢了。玉曼荷正愁虑之时,盛云卿陡然推开了案桌,猛地把她按在地上。

“你想都别想!”盛云卿压在玉曼荷身上,面色由白转青,只有那双眼睛血红血红的,仿佛有火在里面燃烧。“怎么,你以为他是内城的王爷我就不能回绝,你以为只有他可以带你享受富贵荣华?”

“盛王,你误会了。我…”

“我也是王爷,还是这天下最丰饶强大的北辰的王爷。你何必舍近求远呢?”盛云卿嘴角轻动,眼里的火焰瞬又熄灭了,只留下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他捏着玉曼荷的脸颊戏谑道:“富贵荣华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将我伺候高兴。”

玉曼荷心底一沉,方才那丝一起练字的回忆彻底消散。她避开那双恨怒交织的眼睛,冷道:“不知玉奴怎样才可令盛王高兴?”

“你是如何令洛轩王高兴的,便可如何令我高兴。”他有些玩味的神情令玉曼荷感到羞辱。见她无甚举动,盛云卿便强行在她唇上一吻:“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你便忘了?还要我教你吗?”说罢他又去解玉曼荷腰间的襟带。

玉曼荷本能的抓住盛云卿的手腕一拧,趁他不备从地上翻身而起。

盛云卿晃晃被拧痛的手腕,冰冷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诵经房:“自不量力。”

他两步移至玉曼荷面前,仍是伸手去解那襟带。玉曼荷一掌劈下来,盛云卿手肘回击,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招。玉曼荷终归不敌,被盛云卿死死压在墙边。

他沉重的鼻息扫过玉曼荷的面颊,她倔强的别过头去。上次在湖边也如今日一般。

“玉曼荷,你当真以为你的功夫可以胜得了我?!当日若不是你卑鄙用毒,若不是我对你百般信任,你怎能伤的了我!”

玉桐山上的不快记忆翻涌而来,新仇夹着旧恨扰乱了盛云卿微醺的神智。他发狂一般撕扯着玉曼荷的衣裳,啃噬着她单薄的嘴唇。

玉曼荷挣扎着大喊:“我不愿!”

玉曼荷直视盛云卿,一字一字干脆的告诉他:“我不愿随洛轩王走。”

盛云卿稍微停滞,怒气在他心上缓缓消退。

“玉奴尚有自知之明,不会做无谓的痴心妄想。”

盛云卿松开了玉曼荷,面无表情道:“你知道就好。你别忘了,玉桐山上还有你的一干姐妹。想让她们平安无事,你最好不要再反抗我。”

玉曼荷恭顺道:“是。”

盛云卿起伏的胸口终于平稳下来。他步出了诵经房,孤独的背影消失在沉静的夜色中。

玉曼荷心力交瘁,不由瘫软在地。她轻轻拢拢衣襟,眼泪无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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