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的情景和王奎描述的基本一致,东西虽不多,但都摆放有序,没有出现一丝杂乱的迹象。刘盼成绕着屋子的四周走了一圈,逐一查看着。刘盼能的一双皮鞋被整齐地放置在门边的衣架下,外套则挂在衣架上,手表和钱包都搁置在床头柜上,床上的被子呈折叠状态,尚未展开,显然刘盼能是在就寝前遇害的。若是非要在屋子里找出一处不和谐之处的话,那便是床头柜的抽屉,它是处于拉开的状态,让人觉得刘盼能似乎正在取用其中的物品。
“这个床头柜里是放什么的?”刘盼成转身向身后跟着的曲副所长询问。
曲副所长走上前来,看了又看后,迷惑道:“这里一般不放东西,要有也该是刘所自己的东西吧!可能是他自己要往里放东西。”
“现场勘查的人都走了吗?”刘盼成又冲着门外嚷嚷上了。
须臾,门口便响起了回答声:“在,在,我们还没走。刘队,找我们吗?”
“进来一个人。”刘盼成命令道。
门口立马走进来一人。
刘盼成问道:“这个抽屉在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是处于开着的状态吗?”
刑科所的人员略一回忆,便说道:“对,一直就是这么开着的。”
刘盼成又转身对着曲副所长问道:“你们的人在案发后有没有动过这个抽屉?”
曲副所长摇着头,坚定地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那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呢?她有没有动过这个抽屉?”
曲副所长这回不敢拍胸脯保证了,赶紧出门叫了个人去询问。片刻后,他反馈给刘盼成。
“那个阿姨只是上前查看了一下刘所的尸体,没有动过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刘盼成盯着那个开着抽屉,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啊,我想我可能知道抽屉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了。”曲副所长突然咋呼起来。
刘盼成立即回应道:“是什么?”
曲副所长脸色瞬间煞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刘盼成见状,急声催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快点说!”
“警用枪支,值班领导一般都会配一把枪在身边。”曲副所长喃喃道,“我们好像的确没有在房间内找到那把枪。”
“一开始刘队在问屋子有没有丢东西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王奎质问道。
“没想到啊!”曲副所长一脸委屈地辩解道,“这一时之间谁会想到这里面还有把枪的事呢?”
刘盼成已经气结:“能肯定这里面放的是枪吗?”
“通常情况下,我们都会把枪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方便遇到紧急情况时及时取用。”曲副所长不敢再掉以轻心,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刘盼成不愿再和曲副所长多说一句话,对王奎吩咐道:“王奎,你立即带个所里的人去值班室取枪库的钥匙,核实一下枪库里枪支的数量,看看到底有没有少。”就在王奎答应着转身要走时,刘盼成又叫住了他,“等一下,你再去通知一下刑科所的人,让他们查看一下派出所的后门,看看有没有被撬盗过的痕迹。”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向曲副所长汇报:“阿姨的笔录我们已经做完了,是现在就把她带到这里来还是过一会儿带去会议室?”
曲副所长没有支声,而是拿目光打量着刘盼成,等待他发号施令。
“直接带去会议室吧!我们马上就下去。”刘盼成雷厉风行地命令道。
五分钟后,刘盼成一行人再度回到了二楼的会议室里,那位专门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已经在座位上坐定。虽然离案发已过去近两个小时,但阿姨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原本就娇小的身躯,因为在座椅上瑟缩成一团,愈发小得快看不见了。
刘盼成对身边的曲副所长道:“去给阿姨倒杯水。”
当着下属的面被人这样差遣,曲副所长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他本想再支使他人去做这端茶递水的活儿,但在目及刘盼成那黑透了的脸色后,转了转念头,决定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去撞枪口了,于是老老实实地按吩咐倒水去了。
“阿姨贵姓?”刘盼成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阿姨的对面坐下,“在这个派出所里干了几年了?”
“我姓田。”田阿姨语调颤抖地回答道,“在这里干了有五年了。”
“那和刘所也打了较长时间的交道了。”尽管刘盼成本身的心情也并不好,可在面对田阿姨时,他还是尽量拿出和颜悦色的态度,放缓着音调慢慢说着,“刘所平时待你们如何呀?”
田阿姨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胆战心惊地小心回答道:“他对我们这些打杂的员工还是很客气的。”
仅此一句,再没有多余的话。田阿姨回答完后,便低头拨弄起了自己的指甲。
刘盼成见状,也无心再加以宽慰,便直奔主题道:“你不用感到害怕,放轻松些,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吗?”
“还要问吗?刚才都已经问我半天了,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呀!你们还要问什么呢?”田阿姨语带哭腔的哀求道,“能不能让我回去了呀?我想回家了。”
“再等一会儿,就五分钟,好吗?”刘盼成的耐心显然也快到头了,“我就问两个问题,问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田阿姨虽无奈地点了点头,却始终低着头不愿抬头看刘盼成一眼。
刘盼成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下,随即开口道:“田阿姨,你一般几点钟到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