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角度来看,黄冲是一个不轻易碰触同类底线的聪明人。凭这一点,是个可以合作的。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得了便宜的黄冲当然得适度卖下乖,“把那几仓的粮交给王家麟处理,剩下的就找…,找他。”随手点了下张成。
“报国公爷,这事是不是让小勺管家也随同一起?我…,我时时随着您,您又军务繁忙。”
“就是你。”黄冲没有责怪脑瓜子不好使的张成,又朝柳伍讲,“以后就找他,遇到连他都拿不定主意的,可以找祝夫人。”
“小的明白,往后一定把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的。”
“祝夫人?”张成终于明白了其中意思,本来还有些为难的脸色才舒张开来。
打发走千恩万谢的柳伍,黄冲唤来祝鸢儿、梅朵和沙碧娜三个,吩咐打点行装,准备移往湟水大营。然后着张成派快马传出军令,调冬至的独壹旅先行开往西宁卫,负责此次指挥中枢及附属机构的护卫工作。
当清气爽的安国公终于出现在六坝堡居中金帐外,肃王光着一只脚迎了出来。
“我的天…,我的天。”连声噘叹的胖子摆出个别致的身姿,把脚放进那只后头递来鞋子里。
“某见过右军师肃王殿下。”摆臂曲身,先唱出一个大大的肥喏,脑门子一抹红光的黄冲和朱识鋐携手入帐。
“请庆王。”胖子踮了下刚才光着的那只脚,扭了两扭之后,潇洒地斜支出二指,向下人吩咐道。同时,瞅向黄冲的目光很有深长意味。
“今儿是茶还是酒?”跨入金帐,一脸坦然的黄冲随口询问。
“午前道爷去了蒙泉你那,对不对?”胖子邪笑着,打量漂亮女人一般的目光一直未离他的脸庞。
“明日移帐西宁。”黄冲偏不答他,也不好答。
“好。”肃王的双袖大甩乾坤,气势上够得上睥睨天下。
“煮茶,把最好的那罐给寡人寻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朱识鋐像只骄傲的大公鸡,在新制的茶案前叉腰坐于正中。印堂泛红光,双眉带着墨彩,开阔地平伸出一只手臂。
“肃王殿下神采不错啊。”终于,黄冲给出了一句他企盼许久的褒赞。
“嗯哼,寡人作为你安国公属地定策阁之主席。从今往后,时时当以最佳之风貌,出现在官吏乡绅人等面前。”
“见过王叔。”看来他没说谎,匆匆而入的庆王端正给他见礼。
“见过庆王殿下。”
“十多天的关口终于让你闯下了,嗯。”挑起大拇指,庆王挤在黄冲对面坐下,让肃王不情愿地斜了一眼。
“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某还有何面目敢聘二位王爷为左右军师。”谦虚中的得意,家事总比国事难办,他越来越深刻体会到这点,过来人的经验不会骗人。
“你方才讲明日便移帐?”
“对,我派了人半道迎韩王殿下,咱们与他在那处汇拢。”
“西宁大营空落了许久,寡人这回要带府中的子侄辈同去,亲眼目睹我十万府军剿贼荡寇。”
“肃王殿下果然禀行圣人言传身教的真义,对那些没见过战阵的后生辈,也算有一此切身领悟战事的感悟机会。”黄冲点头赞同,此次的周边安防他特意交在最受信任的冬至手上,毕竟局势变了!
如今,各地手上拥有重兵的总兵官、督抚都成了鼻孔朝天的主,许多人也在梦寐以求能替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