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明意的院子门口,临江侯夫人喊住一个小丫鬟:“快去把小姐叫出来,郡主来了。”
小丫鬟年纪很小,天真烂漫的眨着眼道:“小姐知道郡主来了,但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
临江侯夫人面色尴尬,斥道:“胡说什么!”
小丫鬟委委屈屈,“就是嘛,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临江侯夫人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下去吧,下去吧。”
小丫鬟屈了屈膝,一溜烟跑远了。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去说说她。”临江侯夫人不好意思对彤嫣干笑了两声。
彤嫣笑了笑,摇头道:“夫人就让我自己过去吧,我知道明意不是不想见我,她只是觉得愧疚,不好意思见我,其实这事儿也不怪她,她也不知道的,再说了,明意是我最好闺中密友,我一定会让她解开心结的。”
临江侯夫人大为感动,喃喃道:“明意有郡主这样的朋友是幸事啊,那我就拜托郡主了。”说罢,又连声道了谢。
送走了临江侯夫人,彤嫣跟着领路的丫鬟,进了院子。
果然正屋的门窗都紧闭着。
这个明意,果真还是小孩子心性,没想到还这么愿意钻牛角尖。
彤嫣走上前去,亲自叩了叩门,高声唤道:“明意,我来看你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复。
彤嫣咚咚的拍着门,还踹了两脚门槛。
“郡主仔细手疼。”青枝眉头微蹙,小声道。
彤嫣点了点头,也不拍门了,直接大喊道:“明意,我竟不知你还是个胆小鬼,连我面都不敢见,有什么话堂堂正正说出来,躲起来算怎么回事,还不如那几岁的小孩坦荡勇敢,怎么敢自称侠女,真是丢人!”
可惜屋子里还是没什么声音,静悄悄的。
彤嫣心思一动,朝丫鬟们招了招手,悄声呢喃了片刻。
几个丫鬟相视一眼,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郡主,郡主!”“这可怎么办!”“坏了坏了,快叫大夫!”……
丫鬟们惊慌失措,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门闩哐当一声,大门一下子从里面被拉开了。
彤嫣正好端端的站着,眼眸里都是狡黠的笑意,几个丫鬟也都满是笑意,还有没来得及闭上嘴的,看见门开了又喊了半句,才戛然而止!
明意愣了一下,紧紧抿着嘴,又要把门关上。
丫鬟们眼疾手快的伸手使劲推着门,不让明意把门关死。
一人之力哪能比得上几人之力,明意根本推不动,恼羞成怒突然一松手,几个丫鬟重心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明意眼中闪过一丝懊悔,咬了咬唇,转身蹬蹬的往卧房里跑去,把卧房的门又关死了。
“没事吧。”彤嫣关切的看着她们询问道。
“不碍得,也没磕着碰着。”青枝笑了笑,霁月她们也都附和着点了点头。
彤嫣放下心来,提着裙子进了正屋。
关上卧房的门也不要紧,春寒料峭,在屋子里总比在外面好,起码还点着炭火呢!
再说了,隔着一道门,大点声说话又不是听不见,不碍事。
侯府的小丫鬟端了热茶来,又端了一些零嘴,还把炭火又重新拨了拨,才退了下去,把门带上。
彤嫣好整以暇,端坐在上首,舒舒服服的端起茶来暖了暖手,略提高了声音道:“你这躲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几日不见,怎么就成了懦夫了?”
她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唇,又道:“再说了,这事儿和你又没关系,就算你不叫我去,他也会有别的办法引了我去,你在这里乱揽什么责任,难不成你才是背后的策划者?”
背靠着卧房门的明意,听着这话,急躁了起来,踌躇了片刻,红着脸开了门,反驳道:“我不是!”
丫鬟们见明意开了门,都惊喜不已,而彤嫣依旧垂着眸,捻了一颗梅子放进口中,淡淡道:“那你躲着我干什么,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背后凶手呢。”
明意虽然心里有愧,可却受不了冤枉,她跺了跺脚,走到彤嫣面前,哭丧着脸道:“我要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能领着你去那布庄,我,我差点就把你害惨了!”
说着说着,她扁着嘴就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连鼻涕也流了出来。
彤嫣哭笑不得,把她拉过来,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塞到了她手里,故作嫌弃道:“快擦擦你的鼻涕,都快过河了,哪还有点侯府小姐的样子,就和那村头的野孩子似的,丑死了。”
明意擤了擤鼻涕,她虽然不知道村头野孩子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样子,抽抽搭搭的尽量不哭了。
“说起来你弟弟发热,搞不好也是西日阿洪做的手脚,你也是被害的,你应该生气才是,怎么会对我愧疚呢?”彤嫣知道她不再闹别扭了,拉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这才几日,原来肉肉的脸颊都清减了几分,连眼圈底下都发乌了,一看就是没睡好觉。
明意瞪大了眼睛,连眼泪也不掉了,震惊的问道:“真的吗?”
彤嫣肯定的点了点头。
明意化惊为怒,“他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这个西日阿洪,要是再让我看见他,我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
若不是程世子把彤嫣找回来,彤嫣的一生可就毁了!而她弟弟自小就站不起来,因此身子也不怎么好,她娘一直当眼珠子似的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