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害怕的腿都站不稳了,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彤卉的嘴巴。
彤卉拼命的挣扎着,趁捂着自己嘴的丫鬟微微一松手,拼尽全力的咬向了那只手。
丫鬟不敢叫出声,更不敢松手,只能满眼痛苦的求助看向旁边伺候的人。
还好旁边的人机敏,会意了后拿了一条帕子过来,深深的塞进了彤卉的嘴里。
丫鬟疼得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的手,大大的牙印子,清晰的刻在手上一般,被咬的能清晰看见里面鲜红的肉,血液一滴一滴,落到了地毯上。
雍王妃咬着牙,上去就给了彤卉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彤卉一下子打的头都快偏到了地下。
“给我,给我把她关起来,关到柴房里去!快去!快去!”雍王妃像个疯婆子一样,崩溃的大喊着,哪里还能看见半点雍容华贵、贤良淑德的样子。
下人们都吓坏了,自打王妃嫁进来,还是头一回看见王妃这个样子呢!
大家都七手八脚的赶紧拖着清平郡主往外去了。
整个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雍王妃如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浑身微颤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门外,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彤卉虽然上肢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嘴里也被堵死了,但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如饿狼一样,狠狠的踹着柴房的门,呜呜的大喊着。
可惜柴房外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日暮渐渐降临,彤卉蓬头垢面的靠在乱柴堆上,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空到泛疼了,浑身也没有力气,从未感受过的一丝绝望涌上了心头。
她不会要被那个毒妇饿死在这里吧!
鹊儿和喜儿心焦得不得了。
王妃若是再不把郡主放回来,可就要到了休息的时候了,难不成王妃真的要一直关着郡主不成?
“姐姐,你说王妃会给郡主送饭吗?”喜儿担忧的小声问道。
送饭?说不准王妃想杀了郡主的心都有了!鹊儿焦头烂额,若是王妃不放过郡主,她们这些伺候的又能讨得了什么好果子吃?怕是也会一并了结了吧!
她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沉声道:“走,咱们去找雍王。”
“王爷?”喜儿惊呼了一声,拽着鹊儿的袖子道:“王爷本来就不待见咱们郡主,若是再让王妃知道了,那岂不是更惨?”
鹊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不去找王爷,难道要让王妃杀了咱们一并灭口?”
喜儿一听,瞠目结舌,灭,灭口?
不,不会吧??
“你若不去,我便去了,还能在郡主面前卖个好,倒时候你可别怪我没叫你。”鹊儿抽出自己的袖子,提步往外走去。
喜儿咬了咬牙,她自打进府就害怕雍王,可现在也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鹊儿姐姐说的对,还是得找雍王,毕竟雍王是郡主的亲爹,王妃可不是郡主的亲娘。
她赶紧跑着跟上了鹊儿的脚步。
雍王的院子外有两个小厮站着看门。
她们两个走过来,笑意盈盈的从袖子掏了两个重重的荷包,悄悄塞给了这两个小厮,柔声道:“我们姐妹是清平郡主的贴身婢女,有要事求见王爷,还请哥哥通禀一声。”
两个小厮互视了一眼,皱着眉头推辞道:“天色已晚,明日再来吧,王爷就要休息了。”
鹊儿闻言,笑也挂不住了,嘤嘤的哭了起来,硬要把荷包塞给他俩,哽咽道:“清平郡主被王妃关起来了,恐怕等到明日,郡主就要被打死饿死了,这样重要的事,怎么能等到明日!”
见鹊儿哭的伤心,小厮咽下了嘴里的话,给另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人都不情不愿的收下了荷包,“那你俩在这等一会,我去通禀一声。”
鹊儿和喜儿感激的连声道谢。
过了一会,小厮呼哧呼哧的跑了出来,朝她俩招手道:“你俩跟我过来吧。”
两人心中燃起了希望,忙不迭的跟上了小厮的步伐。
雍王负手站在灯火通明厅堂里,面目严肃得有些骇人,鹊儿和喜儿低着头,跪在了他的面前。
鹊儿见该说的话都说了,王爷还是不置一词,不由得闭了眼睛磕头道:“王爷恕罪,清平郡主本来身子就不好,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奴婢们斗胆前来求王爷,网开一面,饶了郡主。”
喜儿浑身抖成了筛子,她也不想发抖,可是王爷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怖了,她忍不住啊!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半晌后,才听雍王缓缓一声叹息,他踱了两步,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鹊儿不知道雍王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可她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又应着磕了个头,拽着喜儿一块退下了。
走在黑暗的小径上,喜儿揪着她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姐姐,王爷会去救郡主出来吗?”
鹊儿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怎么知道?”
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就知道发抖,真是没用!
看着喜儿缩了缩脖子,她叹了口气,她也想知道,王爷到底会不会把郡主放出来……
黑漆漆的柴房里,有着奇怪的东西在吱吱的叫唤,还有柴火堆里偶尔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彤卉的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小时候听奶娘说,乡下的老鼠会咬人,还有人的耳朵都被老鼠咬掉了,这柴房里不会也有老鼠吧,她今天晚上,不会被老鼠吃了吧!
想到这里,她鼻头一酸,眼泪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