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小心翼翼询问:“妹妹。什么时候,才能救伽罗出来?”
叱奴太后安抚:“姐姐。我会尽力保伽罗平安。请请姐姐,宽容我几日。李安遇袭案。陛下遇刺案。还有之前长信宫起火的案子。宇文护必然会过问。我若此时和宇文护要人。你我都会招惹麻烦。”
姚太后再次恳求叱奴太后。
“拜托你了。”
“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姚太后微微低头,向后退两步,再转身开门出殿外。
站在殿外走廊,正在聊昨晚事情的宇文嬨和宇文邕,走向姚太后。
宇文邕问道:“太后。如何?”
姚太后摆摆手。
“我再去求,我母后。”宇文邕要走,被宇文嬨拉住。
姚太后嘱咐:“陛下。你母后也很为难。你就是别再为难她了。”
宇文嬨附和:“四弟。营救伽罗,还得指望你。你要保重身体。请回寝宫休息吧。”
无助感袭击,宇文邕的脑子,他有愤怒,可也没有办法。
姚太后带着宇文嬨,出了含仁殿,经过花园时,才停下缓了一口气。
宇文嬨愤然:“叱奴太后,是怎么羞辱你?”
姚太后无力说道:“只差没下跪了。但她还是敷衍我。说要等宇文护查清案子。”
宇文嬨震惊。
“想杀伽罗,还借住宇文护的手。果然阴狠。叱奴太后想做什么?”
“她这是要给伽罗立规矩。也是给解忧公主,立规矩。更是给陛下立规矩。”姚太后望向天空。
烈日!
刺眼!
姚太后感觉,自己的愿望,就如太阳一样遥远。
宇文嬨伸手,挡在姚太后眼前:“母亲。可别被阳光,伤了眼睛。我们只有好好活着,才有机会胜出。叱奴太后的处境,也不比你好多少。”
女儿坚强,姚太后欣慰。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是看不透的人心。人心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可怕了。”
宇文嬨纳闷。
“母亲。你是不是有了好计策?”
“刚才。叱奴氏,也是这样给我诉苦。叱奴氏最终,还是想要逼我出皇宫。那我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切肤之痛。”姚太后的信心,又恢复。
宇文嬨小声问:“母亲。你是想......以退为进?”
“是。”
宇文嬨担忧。
“万一弄不好......我们和陛下的情份,就没了。没有陛下的庇护。宫女都敢欺负我们。”
“自己走出皇宫,总比被别人扫出皇宫,要体面。更能赢别人的同情。我们没有退路。”姚太后语气不容反对:“你只需要正常表现就行了。我只是,暂时出宫。”
宇文嬨劝道:“你是想让陛下,去接你回宫。可陛下正为伽罗的事烦恼,可能顾不上你。”
姚太后低语。
“陛下想要坐稳皇位,就得顾不上我。不然,我们双方,就剩下你死我活。”
宇文嬨心里很乱,也没有效的法子。
“那就试试吧。”
姚太后嘱咐:“你去看丝茵和李安。我行事,你就当作不知道。快去办你的事。”
“是。”宇文嬨先走。
姚太后找了一辆马车,坐着马车出宫。去了香火最旺的一家寺庙,不漏寺。宣称要出家。
这个消息,快速传播开来。
在医馆养病的杨坚和王轨等人也知晓。
王轨急速回宫,前往含仁殿。得到允许,进入含仁殿内。向坐在案几前喝茶的叱奴太后和宇文邕汇报。
“姚太后出家了!”
叱奴太后惊诧。
“造谣!”
宇文邕把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王轨。你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
“杨坚在医馆。我跟在医馆,守着杨坚。街道上的人,都在说这事。我才赶回来。”
叱奴太后下令:“王轨。你再带几个侍从,去街道上,打听消息。有什么异常,即刻来报。”
“是。”
“昨晚你救我。我还有一些事,想问你。”宇文邕带着王轨,出到院子:“昨晚你是怎么遇上杨坚?”
昨晚,王轨已和独孤伽罗,达成默契。自不会坏了自己前程。
“我沿路一直搜索,在那个医馆前两个路口,碰上独孤七姑娘。当时独孤七姑娘说给杨坚请大夫。我怕独孤七姑娘有事,就随同独孤七姑娘去找杨坚。在一个院门口撞到昏沉的杨坚。然后我就背杨坚去了医馆。”
宇文邕不放心。
“杨坚的衣服......”
王轨自然知道,宇文邕是想问独孤伽罗的衣服是否完好无损。
“陛下。院外墙角边,虽然没路人,但有巡兵。昨晚全城戒严。”
王轨的言外之意,是说杨坚和独孤伽罗在街道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乱来。
宇文邕心定。
“你亲自把杨坚,送回杨府。”
王轨为难。
“尉迟三姑娘,带着一队侍卫,在照顾杨坚。陛下,你派了尉迟三姑娘。为何还要派我去?”
宇文邕沉默。
王轨猜测,尉迟嬿婉带的那队侍卫不是宇文邕所派。宇文邕也想,拉拢杨坚的父亲杨忠。
“遵旨。”
宇文邕等王轨走后,再回叱奴太后身边。
叱奴太后哀叹:“这个姚氏,向来心眼多。早知,就不该心软,留她在宫里。”
宇文邕的目光,落在叱奴太后的脸上。
“母后。”
叱奴太后感觉出,宇文邕不悦。
“阿邕。我可没欺负过,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