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
段韶在游廊上慢步。
屠麸从道上过来,向段韶行礼:“找我何事?”
段韶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我刚得到消息,陛下又放了杨嫔和公子。你能猜到陛下是何意吗?此事,对我们府里有没有坏处?”
齐国皇帝高演,对段韶忌惮。在没弄清楚事情的详细过程,屠麸不敢随意话。
“郡王。草民不知详情,更不知郡王的意思。不好揣测。能否指个方向。草民再进言。”
屠麸话严谨,段韶很是欣赏。
“陛下放了杨嫔和公子,这个消息属实。陛下的态度,令我不安。”
屠麸帮段韶分析。
“此时,明陛下不想把事情闹大。但陛下又想知道更多。”
有了屠麸的意见做参考,段韶心里更加安定:“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应对?”
屠麸帮着出主意。
“见招抓招吧。如果陛下不明事理,那就只能避开。”
这话,段韶接受。
“我不方便出府。麻烦你出府帮我打听一下最新消息。回来,到书房院子等我。”
“没问题。”屠麸急速离开。
段韶慢步去了元渠姨房间。
在房间内焦急不安的元渠姨,看向段韶:“宫中有什么消息?”
为了不让元渠姨劳神,段韶避重就轻道:“好消息。陛下放了杨嫔和公子。”
元渠姨没好气道:“你真是越活越真。高演都能抢皇位,岂会有仁慈之心。”
段韶警告元渠姨。
“这话不许再。”
元渠姨争辩。
“你没长眼睛吗?我就是在我自己住的房间。”
不想吵架,段韶示意元渠姨冷静:“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救公子吧。”
独孤伽罗也算是元渠姨的盟友。
元渠姨当然必须救独孤伽罗。可现时,元渠姨想不了更好的办法,埋怨段韶。
“我早和你过。要把公子要回来。你就是不听。这下,你怎么办吧?”
被倒打一耙,段韶确定有点不开心。
“什么事都由我解决了。我还需要娶你吗?”
“……”元渠姨心是暗骂段韶话太狠毒。
感觉元渠姨在生闷气,段韶又安慰:“我只是事实。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
话已经出口,想收回来,可不是容易的事。
眼前,元渠姨一个人独自生活是没问题。但元渠姨担心自己离开段府,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途。
权衡下来,事情还得面对。
元渠姨不由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水。”
段韶告诫元渠姨:“事情可没会像你想得那样简单。陛下已经稳住朝堂。你还是老实挺受事实吧。”
“……”元渠姨从心底里,难以接受高演永远当皇帝。
段韶拉起元渠姨的手,郑重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但你也是为府里着想。”
感受到温暖,元渠姨也软口气。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拖你后腿。但你也得为我着想一下吧?我待在这里真的很闷。再,公子曾和我们见过面。把公子放在宫上。万一有人拿公子不会话的特点来生事。你我得清楚吗?”
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段韶不得不思考元渠姨所。
“你在房里好好待着。我派人出去打听消息。”
“嗯。”元渠姨送段韶出门。
段韶一边走,一边想事,慢慢走到他的书房院子。心里憋闷,就在院子游廊上来回走动。
没过多久。
屠麸进院子。
段韶赶快走向屠麸:“外面什么情况?”
屠麸直言。
“外面的人,都认为陛下放过杨嫔和公子。但我认为。此事还没过去。郡王还是要心。”
点零头,表示认可,段韶也道出忧虑。
“我该从哪里防备?”
屠麸建议。
“陛下要的是顺臣。跟着陛下走,肯定没错。”
感觉屠麸的意见不太严谨,段韶追问:“万一我们判断的方向错了呢?你要清楚,一旦错了,我们可能就没有机会,为我们辩解。”
屠麸却笑了。
“郡王。你太过悲观了。人要学会从绝望中找希望。不跟风乱站队,这才是保命的法宝。”
这话听起来很不错,段韶好奇:“谁教你的?”
屠麸苦笑。
“这不需要教。一定要教,那就是世道。见的苦难多了,也就不觉得苦了。只要能活下来。很多事也就不计较了。陛下要是连你都不放过。还会有哪个大臣,敢跟随陛下。你不要忘记,陛下曾经承诺过,要长广王当他的皇太弟。非要给不安分的臣子一个造反的借口。那就不能怪臣子了。”
皇帝要是把臣子逼急了。臣子当然会造反。就如高演篡位一样。
高演还得靠大臣来巩固他的皇位。应该暂时不会随意杀功臣。
想到这里,段韶心里轻松一些。
“屠麸。你果然厉害。”
屠麸谦虚道:“这是我应该尽的本分。”
“下去吧。若有新消息,一定要及时知会我。”段韶嘱咐屠麸:“要有什么突发事件。你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
能自由行走,屠麸心里当然万分高兴。
段韶进到书房内,没心情坐,就站在窗户前一边欣赏院子景色,一边又斟酌屠麸所的话。
这了片刻。望到施壹大步从院外进来。
段韶感觉没好事,连忙坐到案几前,顺手拿了案几上的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