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梨香院,顾莺挥退其她侍候的人,“奴婢找到大公子身边的赵护卫,托他打听去了,赵护卫说有消息就递进来的。”
胡梨打了个哈欠,“那咱们就等着吧,你也去休息一会儿,今天忙了一天够累的了。”
顾莺虽应下来了,可还是先侍候胡梨躺下才回房。
等胡梨睁开眼时天色已近黄昏,橘红色的夕阳让院子里染了一层暖意,胡梨趴在窗棱前打量着这片安静的院子,感叹着岁月静好,若是能一直如此详和那该多好呀。
“小姐起身了,快些梳洗一下吧。”
胡梨转头看着杏儿,“顾莺呢?”
至从发现杏儿是胡子睿的人后,胡梨便很少让杏儿进屋侍候了,毕竟屋子里头藏了极重要的东西,若是被发现她的计划可就付之东流了。
“顾妈妈去给小姐拿晚膳去了,太夫人让人传话说今晚都在自个儿院子里用膳。”
今天端午节,再加上胡子睿回府了,太夫人竟不让聚餐?难道在她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下午府里有没有出什么事儿?”
杏儿想了一会,摇摇头,“没听到什么消息呢。”
“那可有人上门来?”
杏儿思索了一会,“这,奴婢不知道呢,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胡梨点点头,“去门房那问一问。”
杏儿走了一会顾莺端着食盒进来,一边摆盘一边说道:“今儿厨房做了许多菜式,奴婢看着挑了一些小姐爱吃的。”
“这么说来府里的晚膳是有做安排的,只是突然取消了。”
“小姐先来用膳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胡梨落座后问道:“大哥那里可有消息传进来。”
顾莺顿了一下才道:“奴婢取饭的时候遇到大少爷身边的芳秀,带了赵侍卫的口信,说是那人就是小姐见到的人,与大少爷前后脚到的西蜀。并且昨儿就在城隍庙那里看祭祀。”穆哈吉这么重要的人物进西蜀,平西王不可能放任着不管,必然是在时时关注其动向的。
胡梨闻言皱了眉头,看来胡雪梅十之**是与穆哈吉联系上了。
“你找人盯着点三小姐,还有她身边的苏绣也盯着些,只是要注意别惊动了她们。”
“嗯,奴婢会小心的。”
虽摆了一桌子的菜,可胡梨心里头藏了事,再好的佳肴也吃得没滋没味的。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了,可她却被挡在了真相门外,靠着猜测推理来自救,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
她甚至不敢去想她的逃离若是失败结局会是如何,只寄希望于平西王夫妇能看在血脉情份上放她远走吧,至于胡子睿,只能祈祷老天保佑,让她事事顺意了。
胡子睿似乎极为忙碌,早上去康庚院请安的时候没见到人影,晚膳时也没见到,回梨香院的路上也没遇到,胡梨便有些不安了,府里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于是打发杏儿不断地往前院去探听消息。
今儿一早,胡梨特地提前了点时间先到千姿院,平西王妃才刚刚梳洗好,见到胡梨,奇怪道:“今儿怎么这么早?”
胡梨有求于人,态度自然谄媚几分,“今儿起得早了些,想着好久没与母妃单独说说话了,特地赶来陪陪母妃呢。”
平西王妃轻笑出声,“你这懒家伙,莫不是有事相求吧。”
胡梨起身站到烟雨身旁,帮着从妆奁里选首饰,“母妃今儿穿得素净,就戴这红宝石大簪子吧,鬓间再别两对小簪就很好看了。”
平西王妃打量了一会,点点头,烟雨便照着做了。
“你还是喝牛乳吧。”
胡梨笑着点点头,“嗯,谢谢母妃。”
“你二姐离府已近一个月了,平日里可还习惯?”
“没什么不习惯的,我平日与二姐交情也就一般,她离开府里我还觉得自在一些呢。”
平西王妃微微一蹙眉,“怎么这么说话,你与你二姐虽不是一母同胞,可自小相处在一块,怎么会没有交情呢?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儿,有些龃龉也是正常,可如今都是大姑娘了,谁还咬着过去鸡毛蒜皮的事儿不放的。平日得暇给你二姐去封信问候问候,没得一分离姐妹情份都淡了的。”
这是觉得胡浣莲要飞黄腾达了,让她上赶着巴结去吗?
胡梨做炸毛状,“让我给二姐写信?她倒是想得美呢。”
“你,”平西王妃一恼,瞪着胡梨斥责道:“你以前不懂事儿四处闯祸,我都给你兜着,可如今不比以前,你外祖父一家突然离开,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以后做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别让人家说你只长得一副好相貌。”
胡梨沉着一张俏脸,若不是不想撕破脸,她才不受这委屈呢。原主闯祸时你做得最多的就是冷眼旁观,就算被罚跪祠堂也没见你派人送床被子过,这会说得这般好听哄谁呢。你若是将心思多放一两分在原主身上,原主也不会被说成只空长了一张脸了,现在靠山没了倒是慌了起来,想找**背,对不起,你找错对象了。
“母亲冲我发脾气干什么,外祖父他们举家搬离那是他们背信弃义,如今父王是腾不出空来才让他们得了自在,等父王得闲时自有他们好受的,咱们平西王府可不是好欺负的。至于母妃,您也不用担心,您毕竟是外嫁女,父王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拿母妃作筏子,如今母妃在府里不还是好端端的吗。”
平西王妃被胡梨这一顿指桑骂愧的话说得羞愤不已,她不就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