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珍阁里挑首饰比娇人坊里挑衣裳要简单得多,一百两银子的配额,发笄和发簪五姨娘都已经备好了,今儿要买的就是及笄礼上第三加的钗冠,做为束发后戴的首饰选择的样式就多多了。
最后挑了个银鎏金镶宝头冠,再挑了两根鬓钗,超了二十两,咬咬牙,胡梨帮着垫上了。
“八妹妹,咱们不要那鬓钗再跟掌柜讲讲价,一百两应该可以拿下来了。”
胡梨挥了挥手,“算了,这两根鬓钗样式精致,配那头冠正相宜,多出的二十两算我送你的及笄礼吧。”
胡迎春感动得眼圈红红,拉着胡梨的手不放,嘴里嘟呶道:“谢谢八妹妹了。”
胡梨拍了拍胡迎春的手背,没有多话,二十两银子不算少但对她而言也不算多,还出得起,若不是想着离府之后的事,便是全出了也没问题。
“包起来咱们走吧。”
胡迎春看了看胡梨,好奇道:“四妹妹不选首饰吗?”
往年都是四妹妹买衣裳首饰最积极最热衷,昨天在娇人坊没挑衣裳她还以为是没得八妹妹看得上的,可今儿拿出的首饰都挺漂亮,八妹竟还是一动也不动,真是太奇怪了。
胡梨只看了一眼便转移开视线,“不用了,我现在能梳的发式也戴不了多好的首饰,还不如等明年及笄之后再来挑。”
她如今的银子都有大用,可不能再随意浪费了。
胡迎春笑着点点头,“掌柜的可听好了,叫你店里的老师傅多用些心,明年我家八妹在你家挑首饰可别又拿这些来蒙人。”
掌柜的笑得两眼迷成了一条缝,“七小姐放心,小的一定督促店里的师傅上心,务必做出八小姐满意的首饰来。”
胡梨扫了掌柜的一眼,起身道:“将东西包好了,我们直接带走。”
掌柜的应了一声,亲自动手,一直送到门口看着姐妹俩上了马车才转身进店,又急匆匆地往后院跑去,明年平西王府八小姐及笄礼可真要上心了,不但要老师傅动起来,还得派人去南方和京城跑一趟,务必弄到让平西王府满意的首饰来。
该买的东西都买好了,请帖也洒了出去,府里该筹备的也差不齐了,只等着平西王府的男主人回来就行。
胡梨想了几天最后还是答应了胡迎春做她及笄礼上的赞者,她做赞者不只是为了姐妹情份更主要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胡雪梅及笄礼时是胡浣莲做的赞者,刺史大人的长媳做正宾。如今胡迎春及笄礼的正宾请的是平西王手下一位正三品将军的夫人做正宾,虽有诰命在身,可那夫人随军在永宁城的时候多,在府城里名声并不显,反倒不如以前的黎夫人八面玲珑。
平西王妃终还是藏了私心的,将李夫人留到了胡梨及笄礼上。
在府城里身份能跟胡梨一比的也就是送被回京的李珏,若胡梨不应下赞者一事,这胡迎春的及笄礼比起胡雪梅就要逊色了。
“小姐,您这次没买新衣和新首饰,七小姐及笄礼上您穿什么呀?”顾莺看着空了大半的衣橱和妆奁,愁眉苦脸道。
胡梨不急不缓道:“府里针线房不是做了新衣裳吗,你去问问做得怎么样了?”
“那及笄礼上穿了过年的时候又穿什么呀?”
“今年不是做了一件大红一件茜红还有一件松花色的袄裙吗,有三件衣裳呢,及笄礼那天就穿松花色的那件就行了,小心点不弄脏还能留两件新衣等过年的时候穿。”
顾莺叹了口气,“小姐,您这样删删减减遮遮掩掩的可不行,今年王爷在府里过年,正月里肯定会有宴席,说不得还不止一场,您衣裳这么少惹人闲话不说还会让王妃和太夫人起疑的。往年你可是最爱置办新衣裳的,就算没得首饰衣裳也该多几件已备不时之需。”
胡梨皱了皱眉头,过个年置办三件新衣还不够吗?去年也没有天天穿新衣的呀。
顾莺与胡梨在一起久了对胡梨的性子算是摸清了些,一看她神情便知道胡梨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便真是着急了,“小姐,就算七小姐及笄礼上您穿松花色的那件衣裳,年三十穿大红的那一件,初一咱们不换,那去刺史府李大人家呢,府里的宴请呢,更不用说还要去其他大人府上。身上穿一件还要带一件备换,去年的袄裙都短了,总不能放长了穿出门去吧,那王妃还不急死呀。”
胡梨把顾莺的话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犹豫道:“那再添一件?”
“至少得两件。”
胡梨不满地嘟了嘟嘴,“那你看看我库房里还什么适合的料子,不用选太贵重的。”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挑两匹让人送针线房里去,做一条挑线裙再做条留仙裙,等明年开春也能穿。”
“随你吧。”
总算把顾莺打发走了,胡梨又开始了算帐日常,看着钱袋子越来越鼓心中莫名的感到安全,只是她还没想到这些银票到时该藏在哪里,又该逃到哪?
顾莺一天天地往针线房跑,总算在腊月二十六晚上将新裙子给抱回来了,也终于迎来了平西王府的男主人。
腊月二十七申时正平西王府正门大开,上至太夫人下至各房姨娘所有的主子都尽数站在大门处,翘首以盼。
胡梨站在平西王妃身后,缩着脖子将小脸藏在暖和的风帽中,双手抱着手炉整个人都包裹在灰鼠皮斗蓬中默默想着心事,也不知道平西王走到哪了,那传令小兵对脚程估算得准确不准确?这么一大堆女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