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压了压太阳穴,想起李珏就头疼,这李珏估计会记恨她一辈子吧。
原主在西蜀名声最响的便是相貌妍丽,不说别人家,就是她的亲姐姐胡浣莲和胡雪梅的及笄礼都没请她当过赞者。可李珏请了,原主自是高兴,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又换了华丽精美的衣裳满心欢喜地去了李府。
可李珏见了她直接红了眼。
原来行及笄礼要换三套衣裳,换衣之前只着一身素色采衣,梳双鬟髻,胡梨往李珏跟前一站直接把李珏比成了丫鬟。哪怕是换了襦裙和深衣,也不及胡梨光鲜靓丽,李珏越到后面便越是急躁不安。
等到第三加簪冠换大袖长裙礼服时,直接撇下胡梨一个人回去换衣裳了,出来后也不让胡梨去扶,离胡梨远远在站着。
胡梨本是骄傲性子,你丢下我还想我去讨好你不成?直接站在一旁摆起了脸色。
这一场及笄礼可谓是让李珏在西蜀名声扫地,让李家的声誉尽毁,甚至有好事者以此事来抨击李大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为了平息谣言,也为了给李珏惩罚,李夫人直接派人送李珏回京,交由李老夫人教导。
说来也快有两年没见了,也不知道那个骄傲性急的小姑娘变了性子没有?
原主一番好意却是做了坏事,毁了人家小姑娘一生中仅次于婚礼的及笄礼,李珏估计再见也不会给她好脸瞧吧。
胡梨没接话,接过看了一眼,便扔了进篓子里,给回来的陈三娘使了个眼色,“再说吧,我如今不大方便在外行走。”
胡浣莲嘴角翕翕,想说什么却最终没开口,眼睁睁看着陈三娘把小篓子抱进了内室。
“二姐留下来用膳吧,安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个厨子,你在京城几年了,帮我试试看,我总觉得这厨子做菜不合味口。”
胡浣莲红唇一抿,她就是想留下来用膳,被胡梨这样挤兑也不愿意留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不给她做顿西蜀菜还让她去试京菜,她又不是试菜的婆子。
“不了,我还要回去陪外祖母用膳,出来得急,外祖母怕是在等我了,下次我再来找妹妹耍。”
胡梨起身道:“那我就不耽搁二姐了。”
送走胡浣莲,连午膳都来不急用,胡梨便急急地将李府的拜帖找出来,细细看了落款,还真是他们家。回了帖子,邀李珏明天上门来做客。
“其他府上,你就看着回了吧,再让管家弄份谢礼一并送去。”
陈三娘便安排着办了。
等胡梨用完膳,才过来禀道:“小姐,这是黎府的拜帖。”
胡梨看了看,不出声,她来时平西王并没交待要如何对待黎府的事,她也拿不定主意,黎家众人对她而言就是一群陌生人。可记忆里,原主却对长房黎疏影黎清浅姐妹的印象特别深刻。
原主曾让人在黎清浅的茶碗里下巴豆,平西王府的春宴上害黎清浅出了大丑。事后还在胡子睿的偏帮下被轻轻放过。
黎清浅以牙还牙,在胡浣莲的生日聚会上不但给原主下巴豆,还将原主推下清露湖,害得原主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好。
另外像什么你泼我一杯茶,我洒你一碗汤,我踩你一脚,我绊你一腿,这样的小事就是经常发生的了。以前,黎家还在西蜀时,只要参加宴会,原主至少得带三套换洗衣裳。两人就像是冤家一般,见面就掐,毫无道理可言。
“黎家的事,你让管家去信问父王,看父王怎么说?”
现在还有借口不出门,等胡子睿下葬后怕是不能再这般清闲了。趁着有时间要赶紧将布庄开起来,与其说是布庄,还不如说是成衣店,这里开布庄的很多,但成衣店很少。
原因就是这里的女子几乎都会做几针,家底一般的都是自己做衣裳鞋袜,甚至还要给长辈兄弟做,这样的人家买成衣的很少。
而家底丰厚的人家,都养了丫鬟,像一些高门大院里,都设了自己的针线房,这样的人家衣裳都交给身边的丫鬟或者针线房去做,到外面买衣裳也少,所以才造成坊市里卖布多卖成衣的少。
既然家底一般的人都是自己做衣裳,那她就将客户盯在高门大院的后宅里,那里的女人手里掌着丰足的嫁妆,只要衣裳好不愁赚不到钱。
这样一来,店铺的装修也得高大上起来,才能吸引人,吸引那些有钱人。
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店面装修的设计图就差不多了。
早起就交给赵大山,让他带给王平。店里要用到好些琉璃镜,也不知道王平能不能弄做,他若弄不到,只怕还得去麻烦刘子诚了。
胡梨都没发现,她对使唤刘子诚使唤得极为自然,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一般。
陈三娘拿了新衣裳进来,“小姐,李家小姐怕是快到了,您也该梳妆了。”
胡梨拍了拍额头,她都把这事给忘了,换了件浅绿色高腰襦裙就去前厅,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在这间抱厦里接待客人了。
梨香院的正房有三间两耳,东侧耳房改成了净室,西侧耳房是茶水室和当值丫鬟休息的地方,东间是卧室,西间是书房。若是在中堂招待客人,一眼就能将卧个对穿,这样让胡梨觉得没**感。
有了这间抱厦就大不同了,她处理内务,待客都极是方便,只不过这布置得改善一下了。
“三娘,将我库房里那座双面绣的紫檀屏风拿过来挡这里,再添两把太师椅和高几,中间设个香几摆上那座三足莲纹翡翠香炉,内置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