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靠在顾莺身上,垂着眼敛不出声,脑海里却在不断地搜索原主与胡子睿相处的情景。
可记忆里这胡子睿对原主还真是挺好的,甚至比对亲妹妹胡浣莲都要好得多,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原主闯下的祸也大多是胡子睿帮着收拾,可以说原主那娇蛮跋扈的性子有一大半要归功于眼前之人了。
可胡子睿以前的那些举动放在如今的胡梨眼中,却处处透着不对劲,在这个对感情极度压抑的年代,讲究的是发乎情止乎礼,兄妹之情可以说是被无限的淡化疏远,同胞兄妹尚不能日日见面,何况同父异母的兄妹?
更不要说胡子睿做为平西王府的长子,自小就由平西王带在身边亲自培养,若不是前太子起兵导致皇权更替,他早该是平西王世子了。做为王府的接班人,他平日的忙碌可想而知,怎么会有时间消磨在闺阁中?
可是,前主的记忆里却的很大的篇幅是关于胡子睿的,并且前主对这个大哥那可以说是一心依赖,说啥听啥。
而胡子睿对前主,那是无限放任,哪怕再不合理的要求,只要前主撒撒娇,一切都没有问题。胡子睿甚至为了维护前主对胡浣莲这个亲妹妹都冷颜以对,毫不留情的呵斥,胡梨想着,胡浣莲之所以对前主那般针对,与胡子睿的偏袒不无关系吧。
这对关系异常亲密的兄妹让胡梨头疼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这是她多心了呢还是她大惊小怪了呢?
顾莺心里的震惊更是山呼海啸一般,刚才那一幕是真正吓着她了。小姐年幼不懂事,可她是经过事的,在后头看得清清楚楚,大公子看向小姐的眼神透露出强烈的独占欲,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可是,大公子是小姐的亲哥哥呀,府里都说大公子最喜欢的是四小姐这个妹妹,对四小姐比对大小姐好多了。
原来,大公子竟藏了这样龌龊的心思。小姐年幼不懂这些,她绝不能让小姐遭了大公子魔爪。
想到这里,顾莺抬起头坚定地看向胡子睿,“奴婢见过大公子,小姐身子还虚不能在外久站,奴婢扶小姐进屋休息了。”说着就扶了胡梨进屋。
胡梨自然是不会拒绝,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怪异的氛围呢。
胡子睿眯了眯眼,这个新来的奴婢还真是碍眼,没经过调教的丫鬟就是没得眼力见,碍事又坏心情。
冷声道:“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拉下去。”
声音不大,又是在庑廊下说的,就是走进屋内的胡梨也只听了个囫囵,可院门口却迅速窜出两个侍卫,正是常年跟在胡子睿身边的护卫赵大山和许成,这两人是胡子睿的近身侍卫,胡子睿走到哪他们便跟到哪从没让胡子睿离开他们的视线过。
胡梨转身将顾莺挡在身后,对着正要跨进屋的赵大山许成喝道:“站住,本小姐的闺阁你们也敢闯进来。”
两人闻声顿了顿脚,回头看向一旁的胡子睿。
胡子睿皱了皱眉头,可看到胡梨因发怒而炯炯有神的双眸时,离奇地多了一分耐性,柔声劝道:“梨儿,别闹,这奴婢新来的不懂规矩,大哥让赵大山带她下去好生调教,等会儿大哥再给你找个听话的丫鬟过来侍候你,怎么样?”
胡梨脑海里回顾一圈原主儿对上胡子睿的态度后,嘟了嘟嘴,娇蛮地告状道:“大哥,你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多可怜,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若不是有顾莺在,只怕我没被芳云那贱人害死,也被下人给忽略做贱死了,我现在就只相信顾莺,你若是要罚她,我,我就不理你了。”说着,还重重地跺了跺脚,脸颊升起一片红晕。
胡梨在心里直吐槽,让她一个三十岁的人做这小女儿撒泼模样真是羞死她了,若不是拿不住胡子睿,又不敢与他硬碰硬,打死她也做不出这番姿态来。
胡梨心里不舒服,可胡子睿看得很是舒心,听了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跨步走了进近,伸手揉了揉胡梨的头发,“好,好,好,就看在昨儿她还算用心的份上,大哥就饶过她一次。”
胡梨退后两步,抬手捋顺头发的时候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大哥,您别动不动就揉我头发,好不容易梳好的又乱了。若是让秦妈妈看到了,又要说我规矩了。”
胡子睿本不高兴胡梨的疏离,听了这话更是重重一声冷哼,“那婆子敢训你,你只管跟大哥说,大哥帮你教训她。”
西内室正在整理书籍的秦妈妈闻言一个哆嗦,差点腿软地跪倒在地,恨不得飞过去喊冤,有大公子在她哪敢教训四小姐呀,平日都是小姐怎么高兴怎么来的,她什么时候管教过的。
只可惜她昨儿才犯错,这会根本就不敢往大公子面前凑。
胡梨眼神闪了闪,抬袖捂嘴笑道:“大哥这口气,像是我这院子里的人都成你的一样,不若你都拿去,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好了。”
说着还桃花眼一斜飞了胡子睿一眼,这是胡梨前世习惯性的动作,却看得胡子睿心头一热,眼里精光直冒,护在心头上的人儿终于长大了。
心情大好道:“四妹妹这话说得可真是没良心,大哥怎忍心让妹妹受委屈呢。”
胡梨听了心里一阵厌恶,越发肯定这胡子睿对她不怀好心了。
“大哥既然这样说,那就别插手妹妹屋里的事好吗?母妃一天到晚的喜欢管这管那的,现在又多了一个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胡子睿好脾气的应和道:“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