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辘“轱辘”,奏乐似的往乾明宫去,韶华郡主走不着地被抬进内室放在龙床上,一旁的宫女上前道:“小主,皇上还在御书房,您先等等。”
韶华郡主自是点头不已,看着明黄的帐幔、被褥,不由得双颊飞红,宛若三月枝头的桃花一般娇嫩。她盼了这么久,终于要圆梦了,一时间,眼神迷醉,连屋里人什么时候退下的也不知道。
直到门口传来请安声才将她惊醒,不由得紧张地看向门口,帷幔被撩起,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近,韶华郡主紧张地垂下眼睑,一时间只听到自己重如鼓锤般的心跳声。
萧耀看了眼被裹得紧紧的婀娜娇躯,突然想起常胜跟他说过一嘴这侍寝的规矩,想着这薄被里一丝不挂的美人是被几个内侍抬进来的,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心里有些别扭。
从他懂事开始,便知道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去抢,年少轻狂时的他拉了队人马便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不劲头上了战场,央边跟着的都是些粗糙汉子,得闲的时候也口头花花无所顾忌。
在他还听不懂时就将那些引得众人哈哈大笑的话记在了心底,这婆娘是自己的自然不能被外人碰了一丝一毫。他记忆里记得极深的一个故事,好像是一个妇人在上游洗衣服,没注意时漂走了一件肚兒,恰好被同村的一个男子洗脚时捞了去,又正巧被那妇人的男人见了,为这都大打出手,从此不相往来。
如今这许嘉柔裹着张薄被子一丝不挂被内侍抬来,哪怕是内侍,在萧耀这短暂的一年皇帝生涯里,还没能养成将内侍不当做男人看的观念彻底转换过来,再加上他以前的后院也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禁愣在了那里。
韶华郡主察觉到萧耀投注在自己身上灼热的目光,不安地挪了挪,低声呢喃一句,“皇上。”声音仿若三月的黄鹂。
萧耀回过神来,压下心头涌起的思绪,走近,上榻,掀被,揽美入怀,芙蓉帐暖。
韶华郡主强忍着破瓜之痛任由眼角的泪滑落,心里盈满了满足。
可不得萧耀攻坚之后的掠夺战打响,外头常胜的声音响起,“皇上?皇上?”
萧耀一顿,沉声道:“何事?”
常胜喉咙一紧,“皇上,皇后宫里来人,说皇后肚子疼,动了胎气,请皇上去看看。”
萧耀撑起自己,起身下榻,引来许嘉柔一阵痛呼。
萧耀眼神闪了闪,柔声道:“你在这里这儿休息一下再回延熹宫。”
许嘉柔用尽力气才压下满腹的怨恨,乖巧的应了下来。可看着萧耀着装齐整后快步离开,不带一丝留念的背后影,红了眼眶,拳头紧紧握起,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才让她压住心底的愤怒,可眼底的恨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凤仪宫里也是好一顿折腾,说是皇后梦里惊醒受了吓动了胎气,还见了红。御医又是把脉,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子,煎药,忙作一团才保住皇后的肚子。
等萧耀要走时,皇后又拉着萧耀的衣袂,可怜兮兮道:“皇上,臣妾害怕。”
萧耀眉头动了动,最终还是宿在了凤仪宫。
于是第二天,后宫就传遍了,皇上好不容易翻一次牌子,还是许贵人的。许贵人都被抬进乾明宫了,可没半个时辰皇上就被皇后给叫走了,也不知道这许贵人的好事成还是没成呢?
直至辰时末,常胜领着人端着圣旨一路张扬地往延熹宫去,众人才歇了八卦的心思。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许氏嘉柔恭顺贞静,淑雅端庄,”那。长乐宫只有一处偏殿,很是宽敞安静。”
胡梨看着眼前抵得上一个足球场大的园子,园子都这般大可以想见里面的屋子有多大了。收回视线,跟着明嬷嬷往偏殿走去,过了月亮门,是个蓝球场大的院子,北面是三阔两耳的正房,还有间抱厦。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南墙一排倒座房,足足有五间,窗户和墙壁和粉刷一新,却没得什么异味传出。
胡梨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至少这屋子还过得去,不用委屈自己。
陈三娘脸上也带着笑,“小姐,这院子与里梨香院的布局倒是极像。”
胡梨点点头,脸上的神色轻松不少。
明嬷嬷在一旁纠正道:“陈姑姑如今进了宫,也该改称呼,唤小主或者贵人,贵人如今是六品位份,按制身边只得有一个掌事姑姑,一个大宫女,二等宫女,四个粗使,一个总管大监。六品贵人可以带两个侍候的人进宫,其她的都由司礼监选送过来,小主可以挑选一二。”
胡梨点点头,率先往正房走去,见东侧耳房旁还留有一扇小门,脚步顿了顿。
明嬷嬷跟着看过去,解释道:“这后头还有一排后罩房,等小主身边侍候的人多些便可安排住进后罩房,后面还有凉晒衣服的地方,很是方便。”
胡梨点点头,这偏殿倒是够大了,前面已经有十六间屋子了,后面至少还有五间,住人和放东西是绰绰有余的。
进了屋,眼睛又是一亮,一水的原木色家什看起来清爽温馨,最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新打造的。看到这让胡梨略有些不爽的心情瞬间治愈了,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这屋子的布置还和梨香院一样吧,抱厦收拾当做会客室和餐厅。”
左右打量,东侧室靠北墙是一排大立柜,靠南窗下一张楠木贵妃躺椅,最里间是张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