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梨随口的一句却让胡浣莲眼睛一亮,神情明显地亢奋起来。胡梨挑了挑眉,她真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胡浣莲不会脑子坏的真想要回西蜀吧?西蜀还有她的容身之所?不被平西王再卖一次她跟胡浣莲姓好了。初嫁从父,再嫁从己,这样好的机会,要是她就算舍了所有嫁妆也要摆脱许家,然后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去,想想就觉得美翻天了。
回西蜀,再做平西王的联姻棋子,一次不幸的婚姻难道还没把胡浣莲给敲醒?胡梨摇摇头,却不愿提醒她了。如果是胡迎春她自然会将道理掰碎了讲给她听,可胡浣莲,对不起,她们之间感情还没好到让她愿意浪费口舌的地步。
跟胡浣莲说一声,“这事你得尽快解决,时间拖得越久对你越加不利,这流言可不等人。”
胡浣莲脸色一正,离开许家人后她就一直待在平西王府闭门不出,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可今天进宫,四周人对她的打量她还是能感觉得到的。这还是在宫是,大家都极为克制,如果在外头,只怕那些风言风语会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吧。
“我回去就让安管家去找许嘉衎谈和离的事。”
胡梨丢开胡浣莲的事,跟胡迎春道:“你从杨府出嫁婚礼会更热闹一些,也有个长辈帮着主持,到时我会派人去帮衬你,你不必担心,只管做个漂亮新娘子好了。”
胡迎春最近这段时间受胡浣莲的牵连,对李家的婚事充满了忐忑,生怕与李杰的婚事出了什么变故,如今能得到胡梨的支持,毫无疑问是给了她一根定海神针,让她变得轻松起来。
胡迎春姐妹难得进宫,所以胡梨要交待的东西比较多,特别是对胡迎春,连婚后在李府应该要注意的事项也提了提。特别是对李夫人,胡梨并不希望胡迎春对李夫人生出什么特别的情感来,做对感情平平面子上过得去的婆媳就行了。
凤仪宫里,皇后一回屋就将多宝阁上最显眼位置的一尊霁红釉天球瓶给挥到地上,紧随其后的商嬷嬷一声惊呼,忙上前两步想去挽救,却只听到“当”地一声响在脚边,这尊颜色极为炫灿的天球瓶如同夏花般在地面绽放,然后碎成一地。
“娘娘,这可是太后所赐,您最喜欢的摆件呀。”这霁红釉天球瓶最难得的是一对,当年皇后大婚时太后所赐,寓意是极好的,没想到皇后会砸了其中一个,显然是被气狠了。
皇后眼里蓄满了泪,听了商嬷嬷的话看着碎成一地的瓷片,内心又气又悔,更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商嬷嬷叹息一声,扶着皇后在矮榻上坐下,安慰道:“娘娘,您消消气,为了这些小事气坏自个儿身子多不划算呀。郝御医不是让您平心静气,少动怒少忧思吗?您只有养好身子,才能再图其它。”
皇后拭了拭泪,冷笑道:“消气,今天的情景你也看到了,皇上可有将我这个皇后放眼里,本宫不就是没赞成封胡梨为贵妃吗?母后也不赞成,他怎么就甩脸子给我看。还不是因为我没生个儿子?他怎么就不想想,是我不愿意生儿子吗?”
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恶狠狠道:“许嘉柔那个贱人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商嬷嬷皱眉道:“厨房还在淑妃手里,咱们的动静也不能太大,送给许美人的饭食都是加过料的,可谁知许美人竟将自己的饭菜与宫女对换,咱们总不能把延熹宫所有人的饭菜都动手脚?”
皇后冷冷一笑,“可见那贱人是做贼心虚,否则怎么会防备得这般严实?”
商嬷嬷点点头,“御花园的管事婆子虽被皇上处置了,可她做过的事却是能查出来,没想到许美人胆子竟这么大,刚进宫就敢对皇后下手。若不是在贤妃那里受了挫,娘娘这个仇只怕还找不到凶手呢。”
“胡梨能放下这仇恨那是她没受到伤害,本宫却因那贱人丢了一个儿子,若是让她平安诞下孩子,那本宫这个皇后还要做来干什么?”
商嬷嬷忙道:“娘娘放心,稳婆和乳母都已经选好了,这女人生孩子就跟进鬼门关一般,如今平乐公主倒了,皇上又不管她,奴婢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皇后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你亲自走一趟,将人送进延熹宫,本宫就要让她知道,本宫是来报仇的。本宫不但要让她尝尝丧子之痛,还要让她日日煎熬不得安宁。”
商嬷嬷点点头,“是,奴婢这就送人过去。”
长乐宫里,胡梨仍旧不得出门,每日就是看娃,抱娃,逗娃。一出月,两个孩子明显地白了也胖了些。团团真个长成了圆滚滚的团子,相比之下,做为妹妹的圆圆长得就极有限了。精力也不如团团好,每日除了睡只有吃奶和换尿片的时候稍稍出个声,声音也不大。
不像团团,饿的时候,直接是扯着嗓子嚎,喂得慢一些都要嚎出眼泪,要奶娘抱着哄上好一会儿才张嘴,十足的霸道性子。萧耀见了都直抽嘴,笑道:“这脾气大的。”
胡梨跟着附和道:“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多少祸出来,到时肯定是挨打的料子。”
萧耀一听又护上了,“男孩子脾气大些好,没脾气的人容易被人掌控。”
胡梨抿嘴一笑,“反正团团归您教养,臣妾只管圆圆。”
萧耀一听,先是挑了挑眉,随即感兴趣道:“那行,以后团子就交给朕了。”说完便将吃完奶正发呆的团团抱了起来,笑得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