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胡梨不一会儿就见周公去了,下马车时被叫醒还迷糊着,一心只想扑倒在温暖的大床上。
可刚进二门处,就看到书情候在那里,胡雪梅迎上姐姐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呢?”
书情屈膝行礼,“奴婢奉太夫人之命前来请小姐们去问话。”
胡梨脑袋还没清醒呢,理也不理地就往梨香院走去,顾莺忙一把拉住,低声道:“小姐,太夫人请您过去问话呢。”
胡梨一挥手打掉顾莺的拉扯,“有什么话非要现在问呀,等我睡醒了再说。”说完便直直往前走去。
顾莺急得死死拽住胡梨的胳膊,“小姐,您醒醒,是太夫人要您去呢。”
胡梨站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火气就蹭上来了,这都什么事呀,参加个宴会处处不得自由也就罢了,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先回来了,还不歇停。
带着怒火的眼眸在扫到书情时,瞬间降了下去,脑子也真正清醒过来了。这里不是她熟知的世界了,这里的宴会也不是她点个卯就可以走人的了,这里的召唤更不是她不想搭理就可以置之不理的了,这里的一切都有着规矩,而好多规矩都要她去慢慢习惯。
“走吧。”
顾莺长松一口气,忙松开手,跟在后头一起往康庚院走去。小姐平日里脾气是好的,可是睡不饱时,那脾气就大了,所以早上根本就没人敢叫小姐起床的,端来的早膳也是温在一旁候着,得等小姐醒睡了再吃。
已时亥时末(晚上十一点),平日这个时辰太夫人早就睡踏实了,可今日却强撑着精神斜靠在罗汉床上,眯着眼候着。
听到门口的动静,忙直起身来,“你们都回来了,晚宴可还顺利?”
胡梨跟着行了礼,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实在没劲了,头上顶着的发髻和首饰感觉越来越重,脖子都被压得直不起来了。
胡雪梅神色平静,温和地笑答道:“回祖母的话,今晚宴席父王只稍坐一会就因公务先行离开了,母妃还没有回来,是大哥让我们姐妹先回来的,夜色重,天也冷清,所以只有我们姐妹三个回来。”
太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宴席还没散你们就回来了?”
胡雪梅道:“不是的,祖母,宴席已经散了,只是舅母又安排了赏灯猜迷语,孙女们都不擅长这个就先回来了。”
太夫人脸上不大高兴,“不擅长你们也该多玩一会呀,又不是让你们去大放异彩的,陪着小姐妹们乐呵乐呵也是好的,这样一走显得咱们王府多没规矩似的。”
胡梨实在忍不了,来了一句,“舅母那都是常年见到的姐妹们,也没那么多规矩,再说我们是平西王府的小姐,就是先走谁又敢说半句话的不是吗?祖母,今儿您怎么小题大做起来了。”
太夫人一顿,脸色更黑了,“梨丫头如今是越发没得规矩了,这是你跟祖母说话的口吻吗?回去把《孝经》抄个十遍。”
胡梨松一口气,起身道:“是,祖母,孙女这就回梨香院去抄。”
说完屈膝行礼然后潇洒地转身走人,也不管跟在身后的顾莺一脸着急,快步离开。
太夫人见到胡梨如此爽快地走人,直气得拍案,“反了反了,这是跟我甩脸子了是吧。”随后看着战战兢兢的胡雪梅胡迎梅,厌恶地挥了挥手,“行了,都走吧。”
姐妹俩忙屈膝应是,小心冀冀地退了出来。
胡梨回到梨香院,直接就往床上躺着了。
“小姐,您先梳洗了再睡吧,这样睡着也不舒服呀。”
顾莺一边说着一边与杏儿将胡梨架起,由着青儿卸了头饰拆了发,再净脸换衣,才将人舒服舒服地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胡梨的脸在光滑的锦缎被面上磨了磨,睡意朦胧间想着,这资本家的生活还真是**呀,衣来伸手饭来装口不说,连睡觉都不用睁眼就被收拾干净了。唉,以后可不能这样懒下去了,否则真成米虫了。
千姿院里,平西王大刀阔马在独自坐在中堂,双皮微闭,眉头紧锁。直到听到脚步声传来才睁开眼。
平西王妃看到平西王也没觉得奇怪,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事后想起平西王离席之事,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没有立即跟着离开的。所以晚宴一结束顾不得兄嫂的挽留执意赶回府,虽然已过子时,可看到平西王还等在这里,便觉得这个决定再正确也没有的了。
“王爷回府后可有用膳?要不要妾身传些吃食来?”
平西王一摆手,“不用了,你让人都退下,本王有话与你说。”
平西王点点头,挥退了下人,移步坐在平西王对面。
“王爷请问。”
平西王定定地看向王妃,“今晚黎大人为何没有参加宴会?”
平西王妃答道:“听嫂嫂说父亲身子欠安所以才无法出席今晚宴会的。”
平西王眼神渐冷,“既然黎大人连这般重要的宴会都无法参加,可见是得了重症,明日本王与王妃一起去探望黎大人好了。”
平西王脸色微僵,她也生气父亲变卦,这事本是父亲牵的头可事到临头却避开了去,这不是平白惹王爷生气,让黎胡两府生芥蒂嘛。也不敢替其父遮掩,只点头道:“这是自然,就是没王爷吩咐妾身也准备明日回去看看的。”
只希望父亲是真有大病急症才赶不上宴会,否则王爷的怒气怕是轻易消不了。
平西王见王妃答应得痛快,脸上郁色才渐消,“那王妃就早些安歇,明日本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