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好,克瑞格。”克丽丝汀用手背支撑着下巴,“我想要的绝不止于此。”
“不是每个人都是格温妲。”克瑞格一边忙于应付盘子里那块烫手的馅饼,一边说道,“看来你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
“克瑞格,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克丽丝汀问道,“你就准备在这个酒馆待一辈子吗?”
“寻根朔源。”克瑞格的说法引来了汤玛斯和克丽丝汀不解的目光,于是他解释道,“我在修道院长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然后我被术士大师阿曼达女士接走,但是我对那个修道院的记忆很混乱,我也找不知道那个修道院在哪,而阿曼达女士也对此只字不提,她总是说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东西。”
“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吗?”汤玛斯很显然被克瑞格的故事吸引住了。
“要说什么印象都没有也不是,我只记得那是一座林中修道院,那时候应该还在建造中,我记得有许多建筑匠师,骑士和贵族。”克瑞格试着回忆了一下,但是也只能说个大概。
汤玛斯并不认为会有士兵和贵族会去参加一个林中修道院的建筑工程,因为通常建筑在山中或者森林中的修道院通常规模都不会太大,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吸引骑士或者贵族老爷们参与到修道院的建设事宜中。
“或许你可以去圣教会问一问有没有这样一座修道院,哈罗德大人或许会愿意帮忙。”克丽丝汀拿了一块馅饼放到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拿起克瑞格的酒杯独自喝了起来。
“我还是别去自找麻烦了,圣教会还是少去招惹的好,万一遇到一个不讲道理的圣骑士或者猎巫人直接把我给就地审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克瑞格即刻摆手拒绝道。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呢?”汤玛斯一边吃着馅饼一边问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现在过得也很不错。”克瑞格吃完最后一口馅饼,“今天的馅饼可真是美味。”
“比当年在教堂外面从别的孩子手里抢过来的要好得多,而且也不会吃到沾着地上的灰尘或者脏泥的馅饼。”克丽丝汀拿起了酒壶掂量了一下,但是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酒也没了,吃完馅饼就回房休息吧,明天还有活要干呢。”
汤玛斯一听就觉得浑身乏力,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但愿不要太久,不然他真的会崩溃的。
夜里,汤玛斯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夜空中朦胧的月色,也不知道桑德拉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整天在干活,安德鲁说带她去一个适合她的地方,温蒂也向他保证桑德拉可以完全发挥她的天赋和才能。
这个时候汤玛斯居然还有一些想念那个姐姐了,温蒂总是在想办法照顾他,就算对他生气了也不会责罚他,这跟某个大公爵完全不一样,真想不明白为什么父女的性格会差这么多,不过也有人说汤玛斯和他的母亲一点也不像,这也就释怀了。
睡意和疲惫感逐渐占了上风,黑暗慢慢的将汤玛斯包围了起来,他做了一个很耐人寻味的梦,他梦到黑泽地那座被植物缠绕着的高塔,确切的说那时候还是一座完整的高塔,但是塔外的人又和当初他在法阵中的有些有些不同,只剩下了母亲,金发骑士和穿黑袍的女人。
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很不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母亲脸上全是疲惫和担忧,而那个金发骑士看上去有些茫然,至于那个穿黑袍的黑发女人,脸上似笑非笑,看起来精神已经很不正常了。
最后母亲咬牙下定决心,将法杖立于他们站在的大地之上,高塔之下的黑色泥土奇迹般的生长出了一小树,随着母亲的一声怒吼,那棵小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树枝蜿蜒缠住高塔,暴露的树根将通往高塔的大门堵住,不一会儿的功夫,这棵参天大树与高塔就合为一体,成为了黑泽地上的个奇观,而母亲最终也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道刺眼的金光让迫使汤玛斯睁开了眼睛,他看向窗外升起的太阳,原来天已经经亮了,让人厌倦繁忙的新一天要开始了。
“魔法,是这个世界最神秘莫测的知识,是组成世界本源的力量,火,水,土,气,生命,死亡,光明,黑暗,时间,空间等一切都与魔法息息相关,它们相互制衡,共同维系着这个世界的平衡,我们每个人身体内都蕴藏着魔法的力量……”老师一边在两排课桌之间走着,一边讲解着手中书本里的知识,稍后他停顿了一下,用手中的教鞭敲了一下身边学生的课桌,“弗洛斯特小姐,或许你已经成功使用魔法击退了吸血鬼,但是这依然不是你缺席课程将近两周以及你现在在开小差的理由。”
“啊,我很抱歉,尼普特老师。”温蒂正扶着下巴看着窗外,被老师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理论课也许有些无聊,但是这是必要的,弗洛斯特小姐。”老师摇了摇头。
而这个小骚动引来了教室内所有学生的注意,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这个坐在最后一排窗前的生面孔,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教室突然吵闹了起来。
“原来她就是温蒂·弗洛斯特……”
“那个在勋爵晚宴上用魔法消灭吸血鬼的。”
“听说她是个满脸麻子的女巫,现在看上去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