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大师似乎是看出来了自己学生的担忧,但是他只是不做声的喝完了杯中的酒,将空酒杯放到吧台上便起身准备离开酒馆。
“您这是要准备去哪里吗?”克瑞格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去穆勒爵士那,我们可是他的顾问。”海因斯大师回头用困惑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学生。
看来成为顾问这个事情是已经定下来了,克瑞格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看到海因斯大师走出酒馆的身影,他回过头对后厨说道:“大师走了,别偷听了,出来吧。”
克里斯汀从后厨探出头来,走到克瑞格身边打量着他,眼神中满是鄙夷和猜忌,克瑞格向侧过头不去看她,但是却被她伸手掐着下巴硬生生的把脸给正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还有你怎么没跟海因斯大师一起出去?”克瑞格把那只攥着他下巴的手挣脱开。
“我对那群贵族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克丽丝汀说道,但是紧接着她又补充道,“但是我也不会去忤逆海因斯大师,克瑞格,你在盘算些什么?”
“我还能盘算些什么呢?只是单纯的觉得海因斯大师的计划太过冒险了。”克瑞格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被指甲划出红痕,“所以我在想办法给这个危险的计划套一层保险。”
“是不是因为温蒂·弗洛斯特?”克丽丝汀并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直接问道。
“是的,你觉得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安德鲁大人会放过我们?”克瑞格反问道,“我并不这么认为,就算弗洛斯特家族算是比较温和的大贵族,但是说到底也还是大贵族,他们有的是手段应付我们。”
“这就是为什么上城区的贵族们希望安德鲁离开,这对他们不公平。”克丽丝汀说道。
“公平?这种不计自己能力的盲目渴求公平,只是弱者对强者的嫉妒。”克瑞格说道,“在我看来十分没有道理。”
“你什么时候见过那群人讲道理了,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搭理他们的,至少在认识温蒂·弗罗斯特之前。”克丽丝汀指正道,“你在认识那个姑娘之后就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以前的克瑞格到底去哪里了?”
“我从来没有变,就是我”克瑞格开始有些厌倦跟这个女人争论这个事情了,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恐怕就是克丽丝汀了,克瑞格记事起就认识她,而她现在却因为嫉妒另一个人而对自己心生疑虑,“我不会因为某个人就改变。”
“是吗?你从来不会质疑海因斯大师的计划。”克丽丝汀并不认同克瑞格的辩解,她甚至都不认为那是辩解,“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在我们认识了温蒂·弗洛斯特之后,我们遭遇了多少倒霉事情?你看看你的脖子,再看看你的手!”
“这与温蒂小姐没有关系,我的脖子是吸血鬼划伤的,而且也是我们拜托温蒂小姐带我们进晚宴的。”克瑞格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而我的手,这都要归功于那个倒霉的小鬼汤玛斯。”
“随便你吧。”克丽丝汀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生气,她瞥了一眼吧台上的酒壶和酒杯,转身又回到了后厨中,只留下了一句恶狠狠的话,“你就在这个破酒馆继续烂醉下去吧,直到海因斯大师最后无法忍受了把你赶到大街上,噢,这也只能让你成为一个烂醉如泥的流浪汉。”
“至少还能坚持到我落魄街头的一天。”克瑞格耸了耸肩拿起吧台上的酒又喝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能帮助到他缓解明明不存在但是确实是有的头疼感的东西就是酒精。
温蒂靠在一根石柱旁歪头看着这一年来她觉得最让她神清气爽的一幕,西蒙娜毫不留情的“揍”着汤玛斯,事实上她和伊诺下课后就立刻去了教堂汤玛斯与西蒙娜约定练习战斗技巧的地方,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西蒙娜至少已经揍了汤玛斯三个小时,而且目前来看还正在继续,汤玛斯从来就没有在西蒙娜的剑下走过三个回合。
“这该要我怎么说呢,我十分赞同你这次的做法。”伊诺也话中有话的说道,“想学习剑术当初在乖乖待在庄园不好吗?非要跑到这里来给被人添麻烦。”
“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天文,地理,哲学,文学,军略,但是在这之前一定要压一压他的坏脾气。”温蒂也对眼前的画面赞赏有加,“汤玛斯需要先学会静下心来,而圣职人员很擅长这个。”
伊诺赞同的点了点头,而现在,西蒙娜又一次把汤玛斯打倒在地了,她趁着汤玛斯没来得及站起来直接扑了上去用前臂压住了他的喉咙,西蒙娜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等待着汤玛斯投降。
“汤玛斯,你多大了?”西蒙娜虽然没有松手,但是稍微松下了一些力气让汤玛斯能说话。
“十二……”汤玛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西蒙娜会这么问,但是他还是回答了。
“噢……我可比你大一岁呢,你应该叫我姐姐,叫一声姐姐我就放开你。”西蒙娜显然是在拿汤玛斯开玩笑。
“克瑞格……说的没错……”汤玛斯看着西蒙娜的脸很艰难的说着,但是一字一句还是能听得清楚,“仔细看的话……你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你说什么?!”西蒙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但是随即就被抓住这个破绽的汤玛斯推倒在一边。
汤玛斯一边右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咳嗽着,他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和青草,而他站稳后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卡洛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