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会走路?”男人的嘀咕声虽然很轻,但离歌还是听到了。
“那家伙根本是个路痴,是那种一条道摸到黑的人。”想起今天在左巷发生的事,糖王始终一肚子气。
“那又怎么了?”女人不以为然。
毕竟阿篱公子没来之前已经有人送信来提醒过她了,她心里有数。
“那又怎么了?·······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真的,糖王现在最好奇的不是阿篱公子的画是哪儿来的,而是他是如何从左巷跑出来的。
毕竟这个问题从看见他开始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们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离歌白他一眼道,“你不说,我怎么同情你?”
“同情?”男人一听这两个字,立马不说话了。
他才不想让她知道他除了被撒了药粉又跟丢了人之外,还差点因为在左巷绕来绕去而残废,甚至连现在想起那转了很多次的巷子就感觉脑仁疼。
而且他也不想要什么鬼同情,尤其还是这个大嫂的同情。
那结局显然比不知道还可怕,她一定会将这件事作为笑柄,然后死死拿捏,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这样想着,糖王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于是故意往地上一坐抱着脚抱怨道,“大嫂,你看我这双鞋。这可是兮兮专门为我做的,居然都磨破了。”
“鞋子穿穿总会破的。”离歌看了那鞋子一眼,忍不住奚落道,“难道这鞋子是铁做的?”
她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那夸张的动作一看就是故意为之。而且那双鞋子分明好好的,根本是他不想执行任务的借口。
“我都舍不得穿的。”糖王一脸不服气道,“还是第一次穿。”
“那你从明日开始就别穿了,我拿双破的给你。”见他一副心疼的要死的模样,离歌没好气道,”或者光脚也行,反正鞋破了总要光脚的。”
“大嫂······你还是不是人?居然这样对待你夫君的二弟。”男人一脸气愤,忍不住大喊一声。
“闭嘴,若是你敢将阿篱公子引来,我可饶不了你。”离歌压低声音恶狠狠道,“怎么,我对你还不好吗?都几岁的人了就知道一天到晚贪玩。”
“我哪里贪玩了?”一听贪玩二字,糖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年纪不小了,我得娶妻生子。你倒好,和我大哥结婚了,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是吧?”
气归气,男人的说话的音量还是小了很多。但眼里的不满还是清晰可见。
“等这些事告一段落之后,会让你和兮兮见面的。”离歌一声叹息。
她不是不知道他喜欢兮兮,可问题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真的没法给他们创造更多的机会。
“兮兮到底去哪里了,你是不是给她派什么危险的任务了?”糖王不解平时一直形影不离的两人,为何这次却分开。
“别问我,是你大哥将她带走的。”离歌不耐烦道。
“大哥?”糖王突然一声惊呼,“大哥不会是看上兮兮了吧?毕竟兮兮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妖精,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的。”
“闭嘴······。”见男人喋喋不休,离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别一天到晚净想些有的没有的。”
“大嫂,你怎么能让她随大哥去呢!你不知道男人啥样我还不知道吗?别看他平时在你面前一副爱妻如命的模样,实际上早就吃在碗里的看在锅里的了。”说着,男人眼里一闪而过一抹狡黠。
“走走走,你赶快回屋休息去,别想在我这里套什么话。”离歌懒得搭理他,起身将他往外赶。
他这嘴从来没个把门的,所以才被爹天天教训,她若和他置气怕是早就气死了。
尤其他那模样分明就是故意的,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大嫂,你就告诉我兮兮上哪儿去了吧?”见挑拨离间不成,男人只能卖惨。
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不相信她会让兮兮随便被大哥带走。
毕竟她可是家族里有名的铁娘子,而大哥也是有名的“怕老婆”。平时别看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在屋里指不定活得有多惨呢!至少在他的意淫里,他已经活得连狗都不如了,更别说还有这等好事,会让他身边带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就是一晚上在我这里耍赖都没用。”离歌见赶不走人,只能好言相劝。
“大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男人只差没痛苦流涕。
“过几日他们就回来了,你只要将阿篱公子保护好就行。”见此,离歌只能妥协,毕竟忙了一天了,她真的累了。
“真的?那好吧!”糖王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疲惫,只能悻悻然起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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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
窗外月色如钩,夜幕如画。
繁星点点依旧,夜风飒飒如常。
篱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耳边总能听到那风吹过窗子发出的“吱呀”声里似乎多了一些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咸咸的,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似孤单、似伤感、似软弱、似凄凉。
如同此刻脑海里那伴着声响一起涌来的想忘又不敢忘的记忆,让一次次闭上的双眼在黑夜里又一次次睁开,如同那被突然点亮的海里的灯塔,忽闪似乎是孤单唯一的表达。
兴许是从未有过独处的时光,这一夜篱落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