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紫麟幼龙吞吐着长信落在敖霜的肩前,赤红色的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曹植
“臣明白”
“有劳了……”敖霜说话间,紫麟小龙一跃而起,不偏不倚的落在曹植身上,敖霜言语嗔怪,“玲珑,不许对上神无礼,快下来!”
玲珑乃是敖霜自东海带来的幼龙,如伴如宠,年纪与长生倒是差不了几岁,奈何迟迟未化作人形,众人亦不知其来历。玲珑在曹植身上四处闻了闻,未曾发现任何异样,吐着火信跳落到敖霜的手中。众仙纷纷告退,一个比一个跑的还快。
看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这个道理在天上也适用。
华清眼疾手快,和曹植擦身而过时,将长生递到曹植手中。正在这时,天河逆流而上,水纹斗转间映出牡丹盛开之象,天帝玉纶长发飘散束于肩后,与淡薄的八重天地浑元成为一体,他赤脚踏上足下之地,举步不疾不徐。
敖霜再不复方才的清冷高傲,她眼中柔波流转,心中生了欢喜却又像在克制一般,随着华清和言尺迎上前去。
“臣,拜见陛下”
玉纶虚手扶起言尺和华清,又向前迈了两步,伸手扶起敖霜。
敖霜只是含笑起身,却看到玉纶手中的莹白丝帛,她心下诧异却未做何表现。
“陛下此次闭关,神力更胜以往,当绝冠六界”
敖霜缓缓言道,玉纶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
“换做六界任何人说此话,我都会觉得是阿谀奉承。唯有你的话,我是信的。”
“谢陛下”
敖霜的神色不变,瞧在一旁的华清没有任何表情,端然的像是座石雕,倒是言尺背地里做出呕吐的动作来,却又怕被天帝和敖霜瞧见,赶紧收敛了如平常。
玉纶越过敖霜看向言尺,“今年的琼台宴如何兴办,卿可有所安排?”
言尺堪堪道:“刚刚华清天君与臣商议,将今年的琼台宴设在东方莱芜仙洲,臣觉得甚好。”
“的确”敖霜说,“臣和花神也觉得不错,只是莱芜仙洲荒寂多年,也该好好修缮一下,此事……”
“此事便交给言尺去做吧!”玉纶指间微微浮动,转瞬间便化为原来的模样,“敖卿还有生辰的沐花礼要忙,就不用插手了。”
“是……”
敖霜点了点头。
“既然无事,敖霜和言尺便先退下吧!”说着玉纶指着华清,“你随我回云爻殿”
云雾再起,玉纶和华清的身影消失不见,言尺呆呆地站在原地,当他发现只剩下自己和敖霜时,来自本能的惧怕让他跑的比谁都快,简直是瞬间,原本巨大的占地面积上空无一人。
敖霜冷然,玲珑从敖霜的身后缓缓爬了出来。
“玲珑,你去查查,陛下手中那方丝帛到底出自何处。”
“是,姑姑!”
紫龙一跃而下,化作一唇红齿白,背若削柳的少年,敖霜满意地颔首,望着脚下浮动的天河水中自己倒映出的影像。
云爻殿终年不散的云雾因为玉纶和华清的出现而消失无踪。
“华清,这二十年来可有什么消息?”
“陛下指的是?”
玉纶深深看向华清,华清会意。
“花神府的那个孩子名叫长生,如今也是出了名的性格顽劣,乃是花族的混世魔王。”
“哦?”玉纶诧异,“这倒是不像她!”
华清竟在玉纶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其实这笑也不是没有,即便冷如冰霜的玉纶也时常笑,只是这笑里能有几分真心,那就说不准了。但此刻,这位高高在上陛下的笑里,却毫无心机和防备。
“你继续说!”
华清反应过来之时,刚才他所看到的仿佛只是幻觉一般。
“是,这长生前几日将樱族族长的孙儿毕节打了一通,因为下手过于狠辣,引得樱族族长跑到了花神面前讨说法!而方才……”
“方才?”
“是,方才不知因何缘故,那长生和毕节还有言尺的侄子谷芃芃,三人在天河边大打出手,还亲手毁掉了法器倒谷刺尾鞭,臣当下惊骇,又恰巧赶在敖霜天君前来,怕此事来不及向陛下禀报,便将那孩子束了,交给花神带回去关了起来!”
“敖霜身为邢王,多年来以杀伐决断震慑六界。”玉纶顿了顿,“华清,你的处理很好。”
华清心中腹诽,“还不是你给了人家那么大的权力!”嘴上却称是,他将尾鞭呈给天帝,玉纶看着整齐的切口和类似烧焦的刮痕,以及上面星星点点已经干涸的血迹,“这,都是那孩子弄得?”
“正是”
“可知是何缘故?”
华清摇了摇头,“尚且不知,陛下可需亲自审问长生。”
玉纶愣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常态“先不必,只需嘱咐花神,好好看管好他即可。对了华清!替我知会妖尊,说我业已出关,龙族敖烬的追查之事,麻烦他上来亲自与我说上一说。”
“巧了,妖尊昨个儿刚派人传来消息,说听闻陛下即刻出关,想来见您一面”
“妖尊远见”玉纶心领神会,“切记,此事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尤其是断崖山!”
“臣明白”
华清的身影隐匿于云雾中,随即消失不见。
玉纶拿起丝帛,微一用力,原本柔软坚韧绢帛竟在其指间化作一汪清水。
“长生……”
偌大的云爻殿,玉纶的声音不断回响着。
“主人!”
冷峻的声音打破回响,一道金光自玉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