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素手执笔之美人骨>五十七、滴水之恩

我有些头疼,开口道:“妹妹,我没事。”我刚想说我们进去再说,便听她道:“姐姐此番落水,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清白尽毁,可怎生办是好啊?”语气惊疑不定,看似无比为我忧心,我沉了脸,当先往船内走去,今日实在无任何心思同阮玉谈话。

我不是绝对良善之人,也有许多小心思与计谋,可阮玉到底是我妹妹,我知她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可她到底是我妹妹,做得再过也不会真正要我的命,所以有些事,我心知肚明,却总也不愿将她想得太坏。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父亲最为宠爱的女儿。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的事曾一度沦为都中笑谈,可茶余饭后,总不会只有一个话题,世间事层出不穷,大家都风向只是转了又转。最近齐都中议论最多的当是太子结党营私被废,陛下欲另择储君。

我正绣着花,是一株并蒂莲,可心神不宁,总算不小心扎到手。我停下手中动作,看着被血污得面目全非的并蒂莲,心口一痛,莫非这便是所谓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我有些恍惚,然有些细微的动静终是被我所注意。

有一黑衣人倒在我面前,似危在旦夕。惊疑不定间,我走上前。

他的脸被黑布蒙住,额间虚汗直冒,眼睛微睁着,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半响,黑衣人开口:“恳请姑娘救植一命。”

在他开口时,我便知道他是谁,直到他将植说出口,我才肯定,手有些颤抖,我想抚摸他的脸,却又有些不敢,我听见自己开口,语气颤抖:“殿下这是怎么了?”

齐植没有说话,有心无力的样子,我知道,若是再拖下去,他定然没命了,可是,他这般重伤,眼下又是夺嫡风波,救他,不止是我,可能整个阮家都在劫难逃。

“姑娘……可不必救植,只是……切勿被人发现,否则,植愧对姑娘。”

我一怔,他似乎一直这样,一直如风般温柔,他赠我披肩,遮我屈辱,如今,怎可能见死不救呢?

听到外面越发吵闹,并且有步履声渐近,隐有“刺客”“逃跑”“捉拿”等声响起,我看了看已经昏迷的齐植,叹了口气,罢了,昔日你救我,今日我便拿命助你。

我将齐植拖进房,将他置于塌下。尽快处理地上的血迹,可时间实在不够。

细细听着脚步声,近了,更近了。

我拿起地上齐植落下的剑,用力一刺,疼痛袭来,还当真是疼得要命,“啊,救命啊。”我大声呼救,“救命啊。”

官兵叫我如此,慌忙问道:“刺客去往何处?”

我有气无力的指向一个地方,然后虚弱的道:“他向那边跑了,快……追。”然后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屋内就我一人,一起身,全身都疼,我皱眉,然后强撑着下床,看向塌下,竟还未醒。我将他移出,此时尚早,倒不担心被人所觉,我看了看床头留下的金创药,心下一喜,忙替他疗伤。

包扎完毕,他仍是不醒,我有些急了,探他鼻息,好在尚有气。我没有法子,只得扇了他一巴掌,下手甚重,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不多时,齐植睁开眼,眼中满是茫然,我有些心虚,只得硬着头皮道:“殿下现在感觉如何?”

齐植试着动了动,面色舒缓:“大难不死,多谢凤娘相救。”

“不必如此,殿下亦帮过凤娘。”我沉静作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腹间渗出些许血来,我咬了咬唇,脸色定然苍白。齐植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面有不忍,然后是感动,他看着我,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回望他,轻轻一笑,我只是想要救他,仅此而已,结果已经达到了,过程怎样并不重要。

齐植突然开口:“凤娘此般牺牲,植甚感激,愿娶凤娘为妻。今生绝不相负。”

“殿下……”不必两字尚未出口,齐植又道:“凤娘不必再言,植一言九鼎,望凤娘早日康复,植定会早日迎凤娘过门。”说完,他便消失。

我看着窗子,他消失的地方,只觉怔愣,齐植要娶我,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我确实对他有好感,可紧紧是女子对温润如玉男子的欣赏之意,并未至论及婚嫁,可他似乎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转念一想,此人高傲,定不会只屈居于皇子之位,罢了,他既要娶,我便嫁了吧,他说了不会有负于我,想来,他应该会是我的良人吧。

出嫁那一日,凤冠霞帔,这红衬的我的心情亦好了不少,我坐在轿中,轿子走的平稳,我的心却是无比忐忑,这条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杀机四伏,无论如何,我终究回不了头了。

齐植,是我要嫁的人。亦是夺嫡人之一,他君临天下,我必然凤袍加身,他若落败,我亦只能身首异处。就算我不曾心悦他,可我不得不帮他,毕竟,我不想死。

我静静坐在书房,老管家守在一旁,我自言自语道:“眼下风起云涌,这天,要变了啊!”

“秦一。”我低声唤道,眼前突然出现一黑衣人,沙哑作答:“属下在。”

我没有看向他,只是问道:“朝中局势如何?”

秦一立刻作答:“自太子被废,朝中分两派,如今三殿下一派似乎人更多。前些日子,主子处理的粮草一事似乎并不好,三殿下一派上本参主子的很多。”

我抚摸着手中玉镯,思索片刻,开口:“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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