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玉娇是他的执念,他肯定会想尽办法,拼尽一切也要救她。而那红骨灵主人的心头血必须得心甘情愿才可,到那时,若是谢城太过冲动,那一切便会功亏一篑,那最后痛苦的也还是谢城。所以不管如何,黎清都得想想办法才行。
黎清边走边思考,渐渐地思绪飘远,于是也没有注意到前方突然疾驰而来的马车,自然便被撞倒,而后跌倒在地。那马行得的确有些快,所以黎清也来不及反应,直到她的手突然触地之时方才传来一阵痛感,这才让黎清经不住轻声呼痛。
纵然她与这世间凡人不同,可她到底也是凡人之躯,也是会疼,会痛,会受伤的。路边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忽地有些嘈杂,四周满是众人的喧嚣之声,黎清只觉得一阵烦闷。
而此时,从马车上缓缓走下一人,因是逆着光,于是黎清只得眯了眼去看她,眼睛自然有些不适,看的不大分明,但仍然能看到,那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气质卓绝且温柔,无论如何,光是看着这人,黎清便生不出任何责骂的心。
而此时,那男子已经行至黎清身边,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黎清的耳中:“姑娘,你没事吧?”他的脸上满是恳切,黎清自然能够感觉得出此人并非故意撞她,想来是自己心神太过恍惚。
轻轻摇了摇头,黎清回答道:“无事。”当即想要站起来,黎清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上似乎也有擦伤,到底有些使不上力,她以前并非如此娇弱,想来是那锁魂铃佩戴得有些久了,大部分的灵气应当被吸收进摄魂铃去养护玉娇的身体了!
黎清颇有些无奈,而那男子似乎颇能洞察人心,当即便朝黎清伸出手,同时他的声音也响起“姑娘,可还好?”黎清自然不想将自己显得那般娇弱,可是事实上,她在天界突然想起那段似乎是前世的记忆的时候,心神更是脆弱了不少,眼下也并没有恢复很好,可谓是身心皆伤!
所以黎清现在当真是虚弱至极,于是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于是黎清将手轻放于男子的掌中,“谢谢公子。”黎清道谢。
那男子将黎清扶起,又看到她似乎脚上也受了伤,于是便再顾不上许多,直接将黎清抱起,说了句,“姑娘,在下得罪了。”黎清有些无措,但也来不及拒绝,于是只好用手虚虚揽住他的脖子,之后便被男子抱上马车。
周围的行人见热闹也没了,渐渐地散开了,一切又恢复如常。马车复又开始行驶,感受着对面男子的打量,黎清便直接望向他,说道:“公子,我真的没事,不必如此挂心。”
那男子则说道:“是在下的不是,这才致使姑娘受伤,所以在下有责任找大夫替姑娘医治疗伤。”
“可是……”黎清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被那男子温柔地打断:“姑娘不必介怀,在下并非不怀好意,待姑娘伤好,在下才能放心。”
黎清不再言语,只觉得眼前这男子过分倔强。但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凡事认准了的事,一定要做,凡是认准了的人,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护着,容不得他人多言!
也许有些时候是显得有些太过任性,太过自我,但人活这一世,又何必在意太多,快活自在不就好了。黎清笑了笑,默认了他的好意。两厢无话,但奇怪的是马车内并无尴尬的气氛,反而是一派静谧安适。
马车行驶了一小会儿,终是慢慢地停了下来,而男子则开口询问:“赵景,可是到了?”外边立马有声音传来,“是的,公子,我们到家了。”
于是,那男子便下了马车,然后贴心地帮黎清撩起了帘子,那唤作赵景的仆从有些讶异地看了眼自己公子,又看了看欲下马车的黎清,眼神还未有变化,那男子便看了他一眼,于是赵景只得低垂了眼眸,再不敢东张西望。
那男子又一次伸出手来要扶住黎清,黎清也不再扭捏。如此便下了马车,她抬头一望,便见这是一座极好极宽敞的宅子,门口有牌匾上书—王宅。
黎清便打量着身边的翩翩公子,半响开口询问:“公子可是王家公子?”那男子笑了笑,看着黎清说道:“适才情况特殊,在下还未来得及向姑娘好好介绍自己,在下王适之,敢问姑娘芳名?”
王适之,黎清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黎清对王适之说道:“王公子唤我黎清便好。”“黎清。”王适之从善如流。黎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他的呼喊。
接着王适之便扶着黎清慢慢地走入王宅。其实,看到这座府邸以及听到王适之名字的时候,黎清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然来到了她出生成长的地方,这繁华的长安街。
她想,原来她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而关于她的那些传言也淡了很多。所以,纵然王适之听到黎清这个名字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在更早些时候,传言皆是黎清是妖女,会祸国殃民,总之,关于她的传闻,没有一件事是好的。
想到此处,黎清竟还笑了笑,只是那笑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而这抹笑落入旁边王适之的眼中,他只觉得似乎连自己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如此貌美的姑娘怎会有如此落寞的表情。
再者黎清似乎也是不大的年纪,但好像已经历经沧桑,好似经历过这世间万事。总之叫人看不透,猜不透,而越神秘越叫人想要接近。
人嘛,总是带有好奇心的,而受好奇心驱使,自然而然地产生兴趣。而这兴趣究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