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朱氏,杨氏等老钟从外面回来赶紧跟他说,比预期多了十两。
“多就多吧,张一回口不容易,结个善缘吧。小荷和虎子呢?”
“不知道啊,一帮孩子出去玩了吧。”
“这都该走了,怎么还不回来。得赶紧去找。”
此时的钟小荷还有一帮萝卜头,正在大蛋的带领下,在田野间疯玩儿。
大蛋可下成了领头的,精神头十足的给他那没见识的表妹讲哪种是黄耗子窝,哪种洞里可能里面藏了蛇。
“草甸子深处还有狼和狐,你们还小,是不能去耍了。”
“有狼?那可危险。”钟小荷一听,心里就发怵。
“这人多,一般不会过来,真是个胆小鬼。”
“嗤,”钟小荷才不跟他一般计较。
大蛋在一棵枯败的植物根部,用木棍使劲刨土,不一会,刨出一根根上的土拍掉,又在衣服上蹭蹭,递给钟小荷。
“把皮搓掉,尝尝,甜根很甜的。”
钟小荷接过来,真就一搓灰红色的皮就掉了,露出里面黄色的纤维和汁液。
放在嘴里一嚼,甜甜的。
“原来是甘草。”
“甘草?我们叫甜根。”
“我在医馆看到过,我前阵子吃的药里也有这东西。”
“药材。”
“对呀,不过医馆的略粗些。”
大蛋眼珠子转了转,嘀咕道:“粗的也能挖到,这东西稀烂见的,就是不知道咱们挖了送去,医馆收不收?”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哥你琢磨啥呢?不好好读书,净整没用的。”二蛋和虎子早在大蛋给钟小荷甘草根吃的时候,就带着萝卜头们凑了过来。
大蛋使劲推搡了二蛋一下,“懂个屁,人不大,还学爹的话教训我。滚犊子。”
二蛋瘪瘪嘴,没吭声,大蛋见天的欺负他。拽着虎子,自己去挖来吃,他也认识。
钟小荷他们是被小舅叫回来的。
回来的路上,在一家门口遇到了朱老太太还有一个中年的农妇,小舅忙着打招呼。
钟小荷才知道,这就是二舅母的娘家,老朱家。
那中年女人就是她大嫂,也是朱文耀的娘。
“小荷姑娘,难得来一回,家里玩一会儿吧,正巧,你文耀表哥也在家。”朱老太太很是热情,倒是旁边那妇人听婆婆这么一说,眼神微动,意味不明的悄悄打量钟小荷。
钟小荷倒也不在意陌生人的打量,不过,怎么可能去他家玩,不熟,没那个心思。
“不了,朱奶奶,我爹娘急着回家,我得赶紧回了。”
朱老太太被拒绝也不甚在意,挥书。
看着钟小荷等人离去的背影,朱文耀的娘眼里闪过复杂。
“怎么样?”
“娘,什么怎么样?”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话,你们考虑考虑,反正我老婆子黄土埋脖梗子了。耀儿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头,你们年龄也不小了,还能干几年?”
朱老太太叹口气又道,“得了银钱助他往上考,你们轻松,耀儿压力也没那么大,再者,又兼顾了留后,一举两得的事。”
“可那也太胖了,还傻,他家也没那么富裕。”
“不胖不傻,又是官家小姐,人家能嫁给你这样的人家?更何况刚才你看到了,人家现在也不傻。”
朱文耀的娘明显不同意自家婆婆的说法,她家耀儿啥人配不上?可又不敢嘴上反驳,只嗫喏道:“耀儿他爹?”
“那是之前,现在,耀儿落榜,咱家信心没那么足了,兴许他就同意了。”
“要不明年初考完看看?”
朱老太又叹口气,没吱声,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一旦明年考上了秀才呢?
钱,只要闺女肯张口,那就一定能借来,到明年都没有银钱压力。就算倒时候想结份好亲,怕是选择也多很多,确实没必要只盯着窝前面的草。
看向老杨家的住宅,轻声道:“做个备选吧。”
备胎姑娘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高高兴兴的上了回程的马车,算计着这回能不能减肥个一公斤。
有点难,这次好像没那么晕车了。怕是要指望走远路,譬如,跑一趟州府那么远,或许才有可能减点。
这次去杨家村只有一家四口外加一个二蛋,赶车的车老板就是老钟本人。回来的时候,少了一个二蛋,毕竟蒙学放假二十天,肯定得回家。
钟小荷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假期,说是援衣假,变季换装可以理解,可这也太久了。
理不理解是一回事,孩子们高兴。
也刚好趁着假期,全家才能一起出去潇洒,因着一路聊着去府城的事,倒是转移了钟小荷的一些注意力,让一个晕车的人,也感觉时间过得还算快。
其实这回小荷不算太晕车,但还是觉着心口窝不太舒服,所以一路上车帘子都是掀开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会舒服些。
临近傍晚才到县城,只是还没到后门,远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影在自家门口似乎是在激烈的争吵。
马车越走越近,那俩人也看到钟小荷她们,这才停止了争吵。
此时钟小荷她们也看清了二人,一个是吉祥,低着头,正在啜泣,而另一个,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个子男人,看到老钟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
这人钟小荷不认识,老钟却知道,正是吉祥的爹,王大懒。
老钟皱了皱眉,不快道:“你怎么在这?”
王大懒道:“捎句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