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进了国相府,在婢女的引领下,走过了那幽深庭院。来到了一处院落,入目皆是一排排的连房,想来便是预选神女的住所了。
那婢女予她说了些日常起居的琐事,小白略略听了,并不怎么入心。
她只一心惦念着天蓬所说的,说他是花了银子的。可这银子倒是花到了何处?他并未予自己细细交代。她倒是要去找何人,还是说甚麽亦都不用做,只每日坐吃等死等着当那神女就好了?
那婢女送了她即要离开,小白却又拖住她问道:“那个,你可识得天……朱爷?”
婢女摇头,只回了句:“并不识得。”随即弯了弯膝便转身离去。
这时一旁房间的窗扇被推开了一道缝,露出个纤细的女子身影。
小白刚摆了个笑脸过去,还未说出几分套近乎的说辞,那方已是砰地一下又关紧了门窗,连丝缝隙皆不留。
只留小白带着几分僵硬的笑站在原地,收回了欲打招呼的手。
一回身,那碧霞元君亦是走了进来。别说,她这小模样倒是跟她于天庭见之时半分亦不差的。许是那太白金星和司命星君,就是想用她的美色来削弱凡人太玄的意志罢!
那碧霞元君与她微点了头露了丝笑,而后甚是亲和的送走了婢女,方才回了临时安置的房间。
小白站在原地,透过敞开的门扉看了她的身影。想了想,仍是磨蹭几步走上了前,趴在了她的窗前,对着她的背影嘻嘻傻笑。
碧霞元君回了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问道:“可有事?”
小白趴在窗台上,撑了下巴看她,突地问道:“你可见了国师相貌?”
碧霞虽不至她为何有此一问,倒仍是回道:“未曾。”
小白一笑,食指卷了手间发丝,打量她道:“我听说,当今国师长得是一表人才,且至今未有婚配……”
碧霞脸上的神色淡了些,不冷不淡回了句:“你我皆是要选神女之人,还是静心养性,莫想不相干杂事才好。”
小白一噎,暗自感叹果然是元君,投了凡胎气势仍如此不凡。
然她却并不气馁,仍是兴致勃勃地与她套话道:“姐姐,我初来此地,倒不知这神女是个怎番选法?”
此言一出,那碧霞面上却略有怪异:“你不知?”
“知甚麽?”小白一顿,而后笑道:“是我家人替我报的名,我事先并不知晓,所以这才想着问问。”
那碧霞听了却暗自摇头,似有叹息道:“若如此,你还是早日同监管说了,莫因此白白误了性命。”
“啊……”甚麽选拔还会累及性命的?那该死的天蓬是只字未说啊!
她还待细问,碧霞却已转过了身不再理会她。如此,小白亦只得识相的回了自己房间。
那房间干净未有异味,虽简单狭小一些,然倒适宜临时休憩一下。
小白合衣躺到了床上,未及多想便睡了过去。待被人叫醒之时天已微暗,那婢女摆了饭菜到桌上,唤她起来用食。
她躺在那里滚了滚,懒洋洋地抻了腰,方才隐了哈欠起了身。
可这一近到桌前她便顿了顿,而后坐下了身,拾起了筷子,看向那婢女试探的问道:“你们国相府……这般拮据呢吗?”
那婢女亦随她看了看桌面,莹白的小蝶置着四样翠绿的菜,再一碗清汤寡水的汤。量虽不大,亦够她一人吃食了。
小白见她似是没听出自己在说甚麽,便举了个筷子,亦不知从哪下箸为好般,只面上挂有菜色暗示着那女婢。
而后对方似是看出了她那接近于明示的暗示,却只是说道:“国师虽一向推崇节俭,然府里却无甚拮据之处。只是神女一向茹素,饮食清淡寡味,诸位备选神女皆是一样的。”
“清淡寡味……”小白一抖,看着桌上的菜更没甚食欲了。
那婢女微一蹲身便要转身离去,又被她叫了住,讨好问道:“那个,倒是不知,选拔神女,倒是需要怎番个选法?”
那婢女听了亦是惊奇般,似是不知她就连这个都不知,倒是怎么来的此地般。而后还是告之道:“待所有备选神女就位,待初步筛选、观形、查味,后良辰吉日统一封棺入土。”
小白瞪圆了眼僵了住,听那婢女又道:“待到开棺之时,尚能活的,为神女。”
好家伙,合着你们这神女选的是玩命啊!
小白仍就张着嘴呆愣地坐在原地,那婢女已经自顾下去了。气的她不禁原地蹦了几蹦,对着半空中不住嚷着:“好你个天蓬!给我出来!奶奶弄不死了!我也给你封个棺,看你好玩否!?”
然四下却并无人现身,便连半丝回响皆无。
小白自顾生了会气,还是坐了回去尝了尝菜,那青菜叶子吃到嘴里却又被她吐了出来。那菜不只像那婢女说的寡淡,简直就是没味,就似是水煮个菜叶,竟连丝盐巴都没放一般!
“呸!”小白扔了筷子,决心出去先探访一二。这处庭院倒是无人限制自由,然却亦无人走动,四处安静的便仿若没住了人一般。
小白先趴了那碧霞元君的窗口探看,见她桌上摆着一样的吃食,但她似只动了几箸般,只将那碗汤水喝了,现下正拿了本书,不住翻看着。
这白水煮菜是令人难以下咽,亦难怪这元君只寥寥几口。小白想着又去探了旁人,菜皆是一样的菜,然那些女子便仿若习惯了般,照常饮食。
只是动作间甚是轻缓,便连用汤匙去喝汤时皆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