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本想着僵便僵一晚上罢,亦好过他独去睡那湖边。
可不想不过一会,她便独自赴了梦乡,且这觉一夜香甜,直到天明。
只是第二早起身之声,太玄竟是不见了身影!
这些时日他终日宿在房中,何曾出过木门?
莫不是……
怕是魔族之人寻了来,小白急急趿鞋而出,却险些与从外归来的太玄撞了满怀。
“你去哪了?”小白连忙打量了他周身,确认道:“身上没事罢?”
太玄忍了两声咳,回道:“无事,我已大好,便四下走走。”
小白细辨了他神色,见确是无碍,刚要放下心来,却听他又道:“我寻了一条路出去,稍晚我去探探,亦采办些家中所需。”
小白一怔,回道:“过些时日罢,待你身上好些,我随你一同去。”
太玄却摇了头道:“我一人脚程快些,约莫到就近的城镇,往返不过两日。且现下凡是城中,必定贴了你我的画像,我独身尚可掩饰,两人去亦为不便。”
小白皱了眉,断然回绝道:“那便不去了,有鸡吃鸡,无鸡吃菜,家中余存,亦够些时日的。”
太玄却坚持道:“今年为寒冬,你又怕冷,自是要准备一些物件的。”
而后似是板上钉了钉般,他再不欲多言,侧了身越过了她回房翻找东西。
小白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见他既坚持要去,便亦缠着他要求同去。
可近来甚好说话的人,却只于这一件上不肯让步。
最后许是被缠的烦了,只是打发她道:“你不是说要同我过节?饺子可会包了?下房里有磨,你不若留在家里包了饺子等我罢!”
他这一提醒小白方才想起这茬来,后来又想太玄作为国师如何了得,便是于她面前亦是斩杀无数,那齐腰而断露了肠子出来的惨人,她尚还记忆犹新。
如此,在她再三与太玄确认了他定不会扔下她一人不回来后,她方才放了行。
而后,小白于家里愁眉苦脸地想着这饺子倒是如何去包?
太玄说了下房里有磨,莫不是将那米投到磨里磨了面来包?
就在她正满面愁容之时,意料之外却情理之中的人却降在了她面前。
自是不放心的天蓬,趁了宴席间隙偷偷下凡来探。
见了他,小白亦忘了往昔恩怨,只同见了亲人般拉住他急切道:“你可下来了!”
见她这般,天蓬情难自禁地退了两步,然却碍于自己袖子在人手中攥着,只得问道:“可是又出甚麽事了?”
他这一问,小白又想起了于那井中的孤苦,自是揪着他好一顿数落。
待她说明了前因后果之后,天蓬亦安慰她道:“你亦无须这般忧心,万般皆有因果,大帝受了这伤,只能说是他该承之难,与你亦没多大关系。”
不想听他去讲甚麽大道理,时间有限,小白只将眼前的难题抛给了他,令他为自己解决。
否则,便亦不要想回甚麽天庭了。
天蓬听了,几分古怪问道:“我只令你缠住大帝,亦未叫你这般……热络?”
小白瞪了他一眼,振振有词道:“我可不像你,堂堂的天蓬元帅,怎般的了得威风。我只一微弱小妖,虽不愿,然亦是受累见罪于大帝。如此,自该在他回返之前好好表现才是。”
天蓬听了亦觉正常,便未再多问,而后又道:“你若说同他少时那般包了饺子,怕是要问他娘亲是如何包的了。”
小白听了甚是鄙夷之态,嫌弃道:“你若不想帮便直说,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找他娘亲?他娘亲早便魂归地府,死……”
她一顿,天蓬点头笑道:“自是你想的那般,你亦无须着急,我先去寻了大帝,确保他无碍便替你去地府提人。”
小白亦无他法,只得催他快些。
而后待天蓬拘了个妇人模样的阴魂过来之时,他身边亦是随了个意想不到之人。
小白正坐在桌前磨了一地的米,头脸身上蹭的哪处都是,见了天蓬身后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跳起了身几步奔上前高兴地唤道:“大白!”
白无常依就是一副白衣白帽,任她上去捉了自己袖子,眯了眼睛和气笑道:“小白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小白嘻嘻笑着,确是由内到外的高兴,而后又问他:“你怎地来了?”
白无常依就是一派高深姿态,捻了绶带拿了派道:“元帅特去提了我地府的魂,说是要帮你的忙,我身为地府无常,自是要来看看的。”
然一旁的天蓬却戳穿他道:“他听闻有的热闹可看,自是来凑热闹的。”
白无常一声轻咳,打量了木屋周遭,又看向小白似笑非笑道:“多日未见,小白竟是长了不少本事,竟然都敢打天尊的主意?”
小白先是瞪了天蓬一眼,而后故作苦恼道:“大白你有所不知,我亦是被奸人所害,身不由己啊、身不由己!”
白无常慢条斯理地请教了句:“你这一咬牙,我倒是未听清,你所说的可是奸人亦或是贱人?”
这回轮到天蓬轻咳了咳,打断他们道:“大帝说不上甚麽时候回来,还是正事要紧……”
“你说的都是一回事、一个人,没差。”小白笑的欢快,随即去看那妇人阴魂。
从面目上倒是找不出她与太玄相似之处,不过本就是借了她的肚腹,临盆之时投了元神出世而已,本就关系不大,不像亦是自然。
随后她问了太玄少时过年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