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忙活到快中午,程母就有点坐不住了。
“小密,我们该回去了吧,你大哥一家都该吃饭了。”
程密瞪一眼程母,“娘,你不在,他们还不会吃饭了不成?”
程母不敢看程密,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你不知道,你大哥从小就没做过饭,你嫂子,还要管着两孩子——”
“她两孩子还有相公,怎么就不能做顿饭了,我不是也两孩子,相公几年不回家,不是也熬过来了!娘,你亲闺女你都不心疼,去疼别人家闺女。”
程密也急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亲娘,不疼女儿疼儿媳妇。
“我怎么不心疼你呢,我这不是顾不上嘛。我也不是心疼儿媳妇,我那时怕她!”
程密真感到一言难尽,这世上的事大概就是这样,谁强谁有理,谁弱谁受欺负。
从程母看自己的眼神里,程密也能感到满满的母爱,从小到大,原身也在程母那里得到过满满的爱,可惜的是,程焱一结婚,程母就成了怕媳妇的软弱婆婆,顺带着也不敢多爱女儿一点了,就怕在媳妇那里落下埋怨。
这可不是程密怠
她不想让亲娘受委屈。
“娘,今天中午说啥你都不能回去,那家里的产业都是我爹置办下的,程焱和刘桂花坐吃山空了这么多年,压榨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任劳任怨惯了,给他们惯了一身的臭毛病。按说,你应该是最硬气的才是,他们听你的,你就给他们点好处,不听你的你大可啥也别给他们,让他们去外面自己混去!”
程母摇了摇头,“哎,我不行,他们也不行。”
程密……
要改变老娘的思维实在比登天还难。
有现成的厨房,柱子娘从家里带肉,铁憨娘从菜园子里带了菜,两人张罗着做好了一顿午饭。
程母虽是如坐针毡,但总归拗不过女儿,坐下吃了她这辈子第一顿由别人做的饭菜。
这种感觉太不一样了,只觉得浑身轻盈,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这边吃得其乐融融,程焱家里却不太平。
中午到了,孩子们饿得咕咕叫,叫醒了在屋里补觉的老爹。老爹给他们一脚,让他们去找娘去。
两人去隔壁找回了打麻将废寝忘食地老娘。
刘桂花一脸不耐烦地去灶房里做饭,一边做一边骂程焱,骂完了又骂程母和程密。
“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个都出去浪,留下大老爷们伸着脖子等着我伺候!真当自己是富家小姐和老佛爷了!”
忙活了半天,刘桂花做了一大锅乱炖端上来了。
苏啸第一个从屋里出来,洗洗手就上了桌,“嫂子,就不麻烦你帮我乘了,我自己动手!”
说罢,就舀了满满一大碗不管不顾地吃起来了。
刘桂花三催四请了几遍,那苏啸才不耐烦地坐下,也不去舀饭,就伸着手等着刘桂花给他舀。
“当大爷真是当惯了,自己没长手嘛!”刘桂花舀了自己和两个娃的就吃起来。
程焱只得自己去舀了,“哎,老娘不在家真是不行啊,饭也吃不到嘴里了。”
苏啸吃了几口也开始吐槽了,“嫂子,你这手艺不太行啊,汤弄咸了,大哥跟着你肯定没少受苦,一会我整壶茶给大哥喝喝!”
程焱看了苏啸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兄弟,我等着。”
刘桂花撇了撇嘴,“你俩有一个好的嘛,别互相传染了!”
吃完了饭,苏啸又第一个起身,把碗一推就回了屋。
刘桂花在后面气得直骂娘,怎么又这么心安理得的人,在丈母娘家还能当大爷!
程焱和双胞胎吃完也都是一推碗就跑了,刘桂花那个胸闷气短。
她过去拧着程焱的耳朵,把他叫过来洗碗。
程焱骂骂咧咧地洗起了碗。
“你这娘们,我算是看清楚了,咱娘不在家,让你做顿饭都难,更别说伺候相公了,这碗能是该我刷的嘛?”
刘桂花本来在擦桌子,听了这话抹布一扔,“难道就该归我刷?”
程焱刷了一半的碗也不刷了。
“对呀,女人做饭刷碗天经地义。我娘不是刷了一辈子,你嫁过来之后,享受了这么久了,该不是把女人做饭洗碗这事都忘了吧!”
刘桂花双手叉腰,冲到程焱面前叫起来。
“我看你才是从小规矩没做好吧,你娘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玩意,钱赚不来,碗还不洗,你还想干啥!”
程焱双手一摊,“行,你能,你一个人干吧,我大男人,天生就不是刷碗的!”
刘桂花气急败坏,也赌气留下那脏碗脏桌子不管了。
两人各自回了屋,一人躺一张床上赌起了气。
苏啸则没那么轻松了,他还肩负重任,回屋就老老实实地抄起书来。
……
程密那边吃好了饭,就开始研究菜谱。
既然主打吃猪肉,首先就是当家的两道大菜——东坡肉和东坡肘子。
结合神童培训班的特色,还可以取些文雅的菜名,比如卤猪蹄子就叫“朱榜题名”,凉拌猪耳朵就叫“科场报捷”……
想完之后,程密又仔细地把那每道菜的做法都记在了纸上,还画上了图文并茂的小插图,跟现代社会的手账效果差不多。
这样,即使柱子娘认字不多,光看图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程密娘把菜谱拿给柱子娘之后,柱子娘都两眼放光了。
“程妹子呀,你哪来的才华啊,怎么能琢磨出这么多吃猪肉的花样,枉我